裴鈺緊跟在裴長意身邊,忍不住開口問道,“世子爺既然不放心,為何不親身去看望?”
時候確切不早了,徐望月臉上帶著倦意。
見徐望月始終低垂著眼眸不正視本身,月色之下,輕風悄悄拂起徐望月鬢邊的碎髮,細細絨絨地刺在她的臉頰上,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幫她清算。
“這是李白的詩,《登金陵鳳凰台》,你指的這字,是白鷺洲的鷺。”
裴長意聽了這話,抬步便進了徐望月的院子,一眼瞥見一棵不大不小的梅樹,彷彿剛種下不久。
如許的粗茶想必他喝不慣,能早些分開。
徐望月的頭垂得更低,解釋道,“我本日躲懶了,白日裡冇有練字,恐怕世子爺是來查抄的。”
很好,查抄。
裴長意極有耐煩,她的手每點到一處,他便解釋著是何字。
一牆之隔,林大娘院子裡的燈終是熄了,連帶著徐望月的院子裡也稍稍暗了幾分。
“傳聞你每日來,都帶了點心?”裴長意的視野落在杯中,飄著的茶葉沫子。
這糕點確切做得不錯,難怪裴鈺如此貪吃。
徐望月點頭,“長姐教過,懂一點點。”
她進屋沏了一杯茶,院子裡的茶葉本就不好,她還特地挑了一些碎末茶葉。
“那些是謝禮,算不上甚麼。”徐望月嗓音清冽,言語之間忙著拋清乾係。
本來是如許。
又餓又煩心,徐望月死力節製著本身臉上的神情。
徐望月站在院外,並未走出來,一副隨時送客的模樣。
裴長意就如許坐在本身的院子裡,書稿放在手邊,要當真論起來,他也算是本身的半個先生。
徐望月見裴長意的視野並未看向本身,偷偷摸摸想要逃回院子裡,身後俄然傳來一道比月色還清冷的聲音。
她細細挑出幾張自以為尚可的,遞到裴長意麪前。
裴長意日理萬機,典獄司事件繁忙,竟另有空跑到這敗落院子裡,查本身練的字?
“這是你安插的?”裴長意的視野落在梅樹下的一桌一椅,坐在那邊練字,想來非常舒暢。
如此粗陋的院子,想來裴長意也不會久待。
“躲我嗎?”
“世子爺談笑了,我如何會躲著你呢?”徐望月平靜地說著,不自發今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兩人間的間隔。
本來是這院裡敗落的木桌木椅,徐望月和紅玉細細打磨了好久,纔有了現在的光芒。
對上他嚴厲當真的眸子,徐望月無可何如,回到房中拿出那一疊宣紙。
“詩的意義,可曉得?”
“這些字全都熟諳嗎?”
她竟敢直接開口趕人,裴長意心底有一些驚奇,更感覺有些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