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徐望月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裴長意眉頭悄悄一皺,隨即伸展,緩緩轉頭看向了陸遮,“大略是人的口味會變吧。”
陸遮接過紙,眸光突然收縮。
見自家世子爺微微衝他搖了點頭,他噤聲,轉頭揮起了馬鞭。
“可過分甜膩的東西,怕是有損身子。總不好因著貪吃,不顧著身子吧。”
徐望月將手中宣紙遞到陸遮麵前,她的目光亮明滅滅,彷彿千言萬語都會聚在這一雙清澈雙眸中。
彆說是四色酥糖,偶然候下人忘了拿紅玉的飯菜來,她們主仆二人還得分食一份。
她被困在那方院子裡,常日裡吃的喝的都得靠下人給她送來。
“陸貢士但是感覺這詩應景?你看望月的字,寫得可好?”
至於這類酥糖,陸遮感覺太甜膩,女兒家不喜好,便向來都不給她拿。
他的語氣微微舉高,似是在給徐望月尾氣,“這些點心都是望月最喜好的,甜膩的東西偶爾食之,會讓人歡暢。”
陸遮看著徐望月,她臉頰微微泛紅,隻咬了半口酥糖,怕是她底子不喜好吧。
可就是這一塊,能讓人表情好上好久。
陸遮將裴長意的神情歸入眼底,麵上微露憂色,很快又規複了安閒不迫,若無其事的模樣。
在禦史府的時候,她很少有機遇吃到各式百般的點心。
“如果半塊酥糖也能損了身子,那定是冇有被照顧好。”
她蹙了蹙眉頭,“算了,快先往前走吧。”
陸遮看出徐望月麵色不鬱,體貼開口,“如何瞭望月mm,你想要字帖練字嗎?”
剛纔那半塊酥糖,現在黏糊糊地在口中,如鯁在喉。
裴長意蹙了眉頭,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經心的寒光。
嘴裡甜美蜜的,內心的苦便能抵了大半。
徐望月這一手好字,竟是裴長意教的。
她跟著徐瑤夜去了侯府,竟連吃甚麼都要聽侯府安排?
見徐望月不知要如何下筆,裴長意在一旁輕聲提點,“之前有首詩,你非常喜好,本日寫來倒是應景。”
此次想來,會被老夫人懲罰。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徐望月眸色一亮,揮筆在紙上敏捷寫下。
若不是陸遮偷偷教她讀書識字,又教了她很多。
徐望月稍稍放鬆了身子,今後悄悄一靠,眸底倒是多了幾分憂色。
他記得的,疇前徐望月就愛吃些平淡的。
她的字,早已與他融為一體。
徐望月神情微微一滯,拿著四色酥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候不知該咬下去還是該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