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類酥糖,陸遮感覺太甜膩,女兒家不喜好,便向來都不給她拿。
這糖當真甜膩得過分,一次隻能吃一塊。
若不是陸遮偷偷教她讀書識字,又教了她很多。
“如果半塊酥糖也能損了身子,那定是冇有被照顧好。”
可就是這一塊,能讓人表情好上好久。
她被困在那方院子裡,常日裡吃的喝的都得靠下人給她送來。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車上有筆墨紙硯,不如望月你寫幾個字,給陸貢士看看。”
被懲罰事小,左不過是在抄幾本佛經。
她正要欣喜開口,就聽裴長意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
徐望月囫圇吞嚥著口中的半塊酥糖,端起茶盞,喝了好大一口茶。
她的字,早已與他融為一體。
他從未如許和顏悅色地對本身說話,語氣這般和順,徐望月不敢置信地看了裴長意一眼。
他曉得,徐望月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此次想來,會被老夫人懲罰。
裴長意眸光微動,悄悄勾了勾唇,唇邊是如有似無的笑意。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他緩緩轉頭看向徐望月,眉眼間透出幾分溫和,“如何不吃了?”
見徐望月不知要如何下筆,裴長意在一旁輕聲提點,“之前有首詩,你非常喜好,本日寫來倒是應景。”
在他的目光諦視下,徐望月咬下一半四色酥糖。
他在典獄司數日見過很多裴長意親手所寫的文書,對他的筆法非常體味。
裴長意勾著唇,漸漸轉了一下茶盞,將食盒微微往徐望月麵前推了推,“喜好甚麼便吃甚麼,這裡不但要你愛吃的點心,另有你最喜好的蜜餞。”
裴長意眉頭悄悄一皺,隨即伸展,緩緩轉頭看向了陸遮,“大略是人的口味會變吧。”
陸遮看著徐望月,她臉頰微微泛紅,隻咬了半口酥糖,怕是她底子不喜好吧。
徐望月這一手好字,竟是裴長意教的。
剛纔那半塊酥糖,現在黏糊糊地在口中,如鯁在喉。
他彷彿已被抹去了明智,一雙眸子赤紅。
徐望月將手中宣紙遞到陸遮麵前,她的目光亮明滅滅,彷彿千言萬語都會聚在這一雙清澈雙眸中。
她俄然想起了甚麼,翻開馬車的簾子,往外喊了一句,“裴鈺,你瞧瞧外頭可有賣字帖的鋪子?”
“陸貢士但是感覺這詩應景?你看望月的字,寫得可好?”
寫在那裡,她都能認出來,形貌出來。
徐望月雙手捧著茶盞,唇角如有似無的勾起一抹苦笑。
她蹙了蹙眉頭,“算了,快先往前走吧。”
她跟著徐瑤夜去了侯府,竟連吃甚麼都要聽侯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