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單獨赴死？"我扯開他染血的襟口，新傷疊著心口硃砂痣，"二十三年前這般，二十三年後還要這般？"

夜盜驚情

武媚娘：鳳簪擲出的刹時，她瞥見銅鏡裡雙影堆疊——執簪的手是武昭儀的纖纖玉指，破空的力道倒是女帝的殺伐果斷。顧淮安染血的胸膛貼上來時，她分不清撲通作響的是誰的心跳。

顧淮安攔在我身前，竹篙激起的水花打濕冪籬。老嫗低笑如鴉鳴："崔家郎君，可還記得感業寺的合歡酒？"他手中竹篙"哢嚓"折斷，水霧中我瞥見他脖頸暴起的青筋——那是崔九郎暴怒時的舊態。

江南小院飄起炊煙，顧淮安揉著新麥粉教我製胡麻餅。長安踮腳偷扯他腰間踥蹀帶，銀香囊滾落炭盆，迸出簇幽藍火焰。

更漏聲裡，他醉倒在灶台邊，夢話混著酒氣："當年合歡酒...是為解你身上奇毒..."

藥瓶墜河時，長安俄然尖叫，鎏金瞳人映出老嫗黑袍下暗繡的五姓家紋。

"孃親看！"長安俄然從廢墟中拽出半截鎏金步搖，鳳喙銜著的東珠裂成兩半，暴露內裡埋冇的羊皮卷。顧淮安奪過殘卷的手青筋暴起，泛黃的《推背圖》殘頁上，繪著度量嬰孩的女帝被玄鳥貫穿心口。

存亡同衾

血霧滿盈中，兩道魂影在祭壇上空交叉，他染血的手撫上我胎記："此次...終究能堂堂正正說愛你..."

舊墟遺夢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血腥氣混著鬆香劈麵："明日送長安去慈幼局。"

長安在驚蟄雷雨中高燒夢話，鎏金瞳人淌出血淚。她攥著退色百家衣嘶喊："玄鳥食心，爹爹不要！"顧淮安冒雨挖出埋在後院的鐵盒，碎成齏粉的《推背圖》殘頁竟在水中重聚，閃現新讖——"雙生劫，連理燼"。

"彆碰！"他徒手掏火，掌心燎泡疊著舊疤，"這是鬼火，沾膚即燃。"我執帕包紮的手頓在半空——永徽五年上元夜，崔九郎亦是這般徒手接住砸向我的火流星。

七月十五，地宮千盞魂燈驟亮。顧淮安將我縛在祭壇外，玄鳥刺青隨咒文泛金："待我焚儘這殘魂，你帶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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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搬家江南。"他碾碎枯葉埋葬殘卷，掌心被葉脈割出血痕，"書院要塌了。"

沖弱預言

陌路相逢

宿命如環，執念成劫。當循環成為桎梏，唯有以愛為刃破局。

渡口晨霧滿盈，烏篷船頭忽現戴笠籬的老嫗。她顫巍巍遞來青瓷藥瓶，袖口暴露的翡翠鐲與我妝匣中的鳳鐲成對："故交托老身送藥，可鎮小兒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