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意插手根係打算,” 長老遞給葉淩一個雕鏤著雙蛇纏繞的木杯,內裡盛著棕櫚酒,“但有個前提 —— 你們要教我們用智慧設備記錄先人的夢境。”
拉各斯的雨季來得鋪天蓋地,葉淩站在穆裡塔拉?穆罕默德國際機場,望著玻璃幕牆外如注的暴雨,想起班蘭村的稻田 —— 現在的泰國,應當是雨季的序幕了吧。行李箱裡裝著老村長送的竹筒鼓,鼓身還纏著幾片曬乾的棕櫚葉,在西非濕熱的氛圍中披髮著悠遠的稻香。
“這是我們的創世歌謠,” 長老的聲音溫和下來,“每代人隻在月圓時奏響。” 西蒙取出條記本,卻被長老按停止:“不需求記錄,年青人。你隻需求聽。”
分開尼日利亞時,西蒙的行李箱裡多了三根猴麪包樹的氣根,葉淩的手機裡存著長老送的夢境節拍灌音。飛機穿越雲層時,阿泰望著舷窗外的陽光,俄然抓住西蒙的手腕:“你聽,雲層的聲音像不像伊博鼓的低頻震驚?”
祠堂裡的氛圍比暴雨前的烏雲更壓抑。奧貢長老坐在雕花木椅上,腰間的銅鈴跟著呼吸輕響,他身後站著幾位手持伊博豎琴的青年,琴絃上串著意味先人的貝殼。“你們說要記錄我們的鼓語,” 長老的聲音像曬乾的椰棗般粗糲,“但白人的筆,向來隻寫本身的故事。”
葉淩望著陽光穿透霧靄,在氣根間織出金色的簾幕:“我們能夠做一麵‘聲音的鏡子’,讓每個節拍既能瞥見本身,也能瞥見天下。” 他翻開感到墊,錄製下叢林裡的風聲、蟲鳴、樹皮摩擦聲,轉化為可分享卻不成竄改的數字檔案。
西蒙愣住:“夢境?” 長老點點頭,指了指本身的太陽穴:“我們的鼓手打鼓時,能聞聲先人在夢裡的節拍。你們的設備能捕獲到嗎?”
“我們用區塊鏈技術確保每個節拍的主權歸屬,” 西蒙推了推眼鏡,可貴冇有穿西裝,而是套了件本地的安卡拉印花襯衫,“就像如許 ——” 他揭示手機上的漫衍式帳本,每個非洲鼓點都對應著獨一無二的數字指紋,統統權歸屬於部落。
回程的航班上,葉淩收到李潔的動靜:“將來旋律總部要求刪除非洲部落的‘非貿易性節拍’,西蒙正在集會室據理力圖。” 他望著舷窗外的雲海,想起叢林裡班駁的陽光,俄然明白 —— 真正的文明保護,向來不是將節拍鎖在數據庫裡,而是讓它們像種子一樣,在分歧的泥土裡自在發展,開出屬於本身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