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義找了個瓦盆，拿刀剖魚，弄得滿手魚鱗，昂首彌補說道：“並且我們倆還瞥見阿誰老朋友了，就是阿誰走起路來挺著胸脯，神情活現的漢奸，我們已經刺探明白了，他名叫宋維昌，是從南京派過來幫手龍義雄的，龍義雄喪命今後，眼下石山這一塊地區的間諜構造，就由他賣力。”

“哦？”方江開了口，“看準了嗎？”

“甚麼？”方江吃了一驚。

一條大魚，猛地從瓦盆裡竄出來，在地上翻滾。

石山城外，袁將軍廟裡，一片午後的安好。陣陣輕風裡，飄過來稻穀成熟的香味。

“壞了壞了，”小泥猴嚴峻地站起家來，“我得快去奉告遊老三，這傢夥屬饞貓的，聞著了魚腥味兒，可不會等閒放手……”

“如何了？”

這句話，把中間的老夏、丁義，包含苗大夫，都說得一愣，丁義停下剖魚，甩了甩滿手魚鱗，蹲在瓦盆跟前，歪頭深思。苗大夫有些吃驚地問：“老方呀，你們想打這個間諜頭子的主張？這……也難怪，凡人不敢做、不敢想的事，在你們來講，就和抓魚吃魚一樣簡樸。豪傑畢竟是豪傑，鴻鵠之誌，豈是燕雀之輩能料。”

“破盆破罐破葫蘆瓢，一根竹竿肩上挑……”一陣冇腔冇調的歌聲，從內裡由遠而近，不消看，便曉得是小泥猴兒返來了。跟著一陣踢踢遝遝的腳步聲，小泥猴用竹竿挑著一條破口袋，晃閒逛悠走進大殿。

方江悄悄地聽著，並未表態。

“丁家鎮呢，”小泥猴把破口袋扔在牆角裡，蹲下身子，把袖子捋起來，幫著丁義洗魚，抬起臟兮兮的臉，嘻笑著說：“丁家鎮的財主周大口語，要給府上的老爺子祝壽，請的梨園子、雜耍班子，可熱烈呢，招了很多幫手的長工，老三瞅著有錢賺，上門去幫工了。”

“老苗，你又拽文了，哈哈。”

“看看，我就曉得，你們倆這副冇出息的樣，又眼紅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小泥猴，不準在周府裡肇事。”

“也真奇特，一群漢奸間諜，俄然就闖進門來，逼問我比來做甚麼了，去過那裡，會不會配製毒藥，有冇有下過毒……我對他們說，我是大夫，是專門治病的，如何會下毒？鬨騰了半天，解釋不清。這些王八蛋，把我用繩索綁起來了。”

“錯不了，固然他騎在頓時，但那副直挺挺的模樣，就跟個殭屍似的，我絕對不會認錯。”

這幾小我一唱一和，彷彿不成一世的間諜頭子宋維昌真的就象即將裝進簍、送進鍋的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