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記心甚好,東拐西繞,很快找到了前次鑽出來的山洞口。在幾叢波折遮攔下,小小的洞口隻要一尺多寬,即便走到跟前也難以發明,老夏說:“好了,大柱,你現在跟著老鐵叔叔,下山去等著。”
洞裡曲盤曲折,有些處所俄然上升,需兩人相互扶助才氣勉強攀登,那種“霹雷隆”的聲響,越來越清楚,小泥猴伸著耳朵聽了一陣,“老夏,是火車響。”
老夏在前,小泥猴在後,兩人哈腰鑽進洞裡。
“夏叔叔,我不是要插手戰役嗎?”
洞裡彌散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有兵器生髮油的怪味,有柴油味,有綿織物的敗北味,混在一起,直欲讓人作嘔。洞廳裡的邊角,堆放著幾十隻圓形的油桶。
一起上,不時瞥見畫在洞壁上的暗號,那必然是董太太留下的了。兩小我爬了一會,俄然聽到一陣“霹雷霹雷”的聲音,象悠遠的悶雷一樣,模糊傳過來。小泥猴叫道:“不好了,老夏,必然是山崩了,我們倆要給埋在山肚子裡了。”
小泥猴揹著承擔,跳下車來,四外打量,鬼子的據點堆棧,都建在山的南麵,朝陽的處所。這裡處在山陰,遠近望去隻要峻峭的山嶽,和荒涼的亂石山崗,老鐵把馬車埋冇在樹叢前麵,老夏和小泥猴在大柱的帶領下,順著山坡往上攀登。
突然間的暗中,讓人麵前一片恍惚,老夏閉上眼睛適應了一會,發明洞口外透出去的陽光,仍然能夠勉強視物。小泥猴摸著黑從承擔裡找出一根繩索,拴在暗洞口的石頭上,兩小我象猴子一樣,從狹小的洞口裡鑽出來,漸漸往下爬,拽著繩索謹慎翼翼地跳到地下。
老夏居高臨下,伏在暗洞裡幾次察看,洞廳裡,是一個龐大的堆棧,一排排的貨色,碼放整齊,木箱上寫著日本字,模糊能夠辨認出是“兵器”,一堆堆帆布蓋著的麻袋,連綿到洞口。洞廳中間,鋪設著兩道鐵軌,一輛沉重的運貨車廂,被十餘個兵士推拉牽引著,正在鐵軌上漸漸滑行,“霹雷隆”的聲音,本來就是它收回來的。
“那邊,有尖兵,”小泥猴指導著。離洞口約幾十步遠的一處山腰平台上,站著一個日本兵,頭上的鋼盔被日光一照,反射著光芒。
老夏冇說話。固然聽大柱說,他們在洞裡瞥見了“鐵道”,但在洞裡開仗車,明顯不成能也冇需求。往前匍匐了一陣,前麵有光芒透過來,他曉得這段暗洞到頭了,關掉手電筒,前麵變得非常狹小,僅容一小我匍匐,老夏謹慎翼翼地順著光源爬疇昔,繞過一片石牆似的停滯,俄然前麵一片豁然開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