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惠姐,你哥,另有老彭,他們都上山采藥去了。唔,那不是,他們返來了。”
盤曲的山路上,走下幾小我來,陳槿青布包頭,揹著藥簍,拿著藥鋤,惠姐紮著頭巾,一副鄉間農婦打扮,手裡拿著一束野花,身材細弱的彭壯戴著頂鬥笠,揹著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那袋子裡偶爾還閒逛兩下,陳榆眼尖,“喂,老彭,你背的是蛇嗎?”
抓蛇養蛇,恰是“毒蛇計”的首要一步。
酸棗被陳榆謹慎地儲存在小布袋裡,拿出來個個光鮮,象眸子仁普通大小,滾圓通紅,看上去就如一堆圓潤晶瑩的紅瑪瑙。臘梅甩動手上的水珠跑過來,“呀,真都雅。”
“又酸又甜,賽過王母娘孃的蟠桃。”
石屋裡有一盤石灶,爐火熊熊,燒得正旺,滿頭熱汗的阿四“忽嗒忽嗒”地拉著風箱,匡老伯拿著根火鉗,把一塊燒紅了的鐵塊,從爐裡夾出來,放到帖板上,項先生拿著一柄鐵錘,用力敲打,收回一陣動聽的“丁當”聲。
兩人聊了一會,聽到一陣腳步聲,魯滿倉扛著一把大鐵錘,從樹林“迷宮”裡轉了出來,陳榆問:“老魯,你做甚麼去?”
“阿榆,這幾天你去那裡了哦?我明天就跟惠姐來了,卻冇見到你。項先生他們,都在前麵開會伐。”臘梅俏臉含笑,捏起一枚酸棗在嘴裡咀嚼,“呀,真酸,好鮮哦,好吃。”
“我來我來,”魯滿倉趕疇昔,把肩上的大鐵錘拿下來,換下項先生,掄起錘來砸向那塊鐵料,丁丁鐺鐺聲裡,通紅的鐵料漸突變形變色,迸出撲滅燒星,魯滿倉行動諳練地掄著大錘,巨大沉重的錘子在他手裡就象一根輕巧的柴棍。
“打鐵去。”
“對呀,你哥抓的蛇,青的白的,一大堆。”
項先生擦了把汗,笑咪咪地從石屋裡走出來,坐到槐樹下的石凳上歇息,取出老菸鬥裝煙。陳榆四下扭頭看了看,臘梅不說這裡正開會嗎?他問項先生:“惠姐她們冇在?”
“我也去,”陳榆把酸棗袋子塞在臘梅手裡,跟在魯滿倉的前麵,轉過草屋,來到前麵崖壁下的林間空位裡,空位後側有處洞窩,用龐大的青條石圍出一個粗陋的打鐵作坊來,中間生著幾棵高大的榆樹槐樹,把石屋遮擋在一片暗影裡。
陳榆繞過綠意盎然、撲朔迷離的“迷宮”,來到匡老伯的草屋前,發明臘梅正在挽著袖子用陶甕淘米,他歡暢地叫道:“臘梅,你甚麼時候來的,我還給你留著一把酸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