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又勞煩三娘掛記了!”我頓時雀躍起來。
屋頂的瓦片俄然一陣“嘩啦啦”的脆響,很多瓦片順著屋脊滾落,我們覺得屋頂要塌了,嚇得都一貓身子,但還好屋裡冇甚麼東西掉落,我從速走出門外看,韓奶奶還和兩個婆子在院子裡找老鼠洞呢,聽到屋頂的動靜也都朝這邊看,韓奶奶望著屋頂從速招手錶示我彆出來,並喊道:“月兒彆出來,謹慎砸破你的頭!”
我搭腔道:“廚房那邊也有,打死好幾隻了。”正說著,內裡就傳來“乓當”一聲,我和韓奶奶立即出去看,是外間阿誰小灶上熱的茶銚子翻了,梅茶灑了一地,幾隻老鼠受了驚嚇,四散而去,韓奶奶氣得頓腳:“嚇!這些牲口!”
每日那司管修剪的婆子來,到處打掃一番,可她們彷彿也看不到那樣的景象。
我說我隻是幫你家垂白叟來拿藥的,她就洗了手引我進屋,一邊跟我發牢騷:“我哥又去莊上了,傳聞本年收成真不好,糧食本就未幾,收到倉裡還黴了一半,鄉間鬨老鼠,北方還不承平,好多人往南邊來逃命……”
韓奶奶和兩個婆子下認識後退著:“有個旋風在上麵颳起來了,瓦片都被它掀起來!”跟著她的話音,又有幾塊瓦片不竭往下滑落,砸碎的瓦片四下飛濺,我仍擔憂地四下張望,還好草叢、台階四周都看不見烏龜的蹤跡。我縮進屋裡,很多灰“稀稀拉拉”地往下掉,二少爺把魚變的蛤蟆拿在手裡,跟我從速又進了裡屋書房。還好屋頂的動靜很快靜止了,想是那隻大鳥已經飛開,我和二少爺麵麵相覷,二少爺懷裡的魚這時擺脫他的手蹦到空中,我俯身打量著它:“魚是不是想來奉告我們關於那隻大鳥的事?那隻大鳥是如何了?”
這歌裡也藏著子兒深深的痛恨吧?是誰必定這對嫡親的親人在千年、萬年都不得相見一麵的?子兒隻是個馳念母親的孩兒吧……
“太好了。”我一把接過來,可玉靈卻麵有難色:“我本日去找她,本為請她教我做北方那邊羊羔酒的體例,可她卻勸我說這兩年都流年不好,不如多省些糧食留待將來用……她有些話我實在不懂,糧食耗了不過再種,竟至於要連做酒的米也省?”
我提著食盒回這邊院子,途中就瞥見兩個平時專管掃院子的婆子,拿個耙子在那兒將幾隻打死的老鼠歸入簸箕裡,兩人彷彿還在籌議著一等家裡的老鼠都打完,就拿到那裡去燒掉。我固然不怕老鼠,但突然一日裡有這麼多老鼠作鬨,還是感覺內心鬨得慌,趕緊趕歸去。韓奶奶正和二少爺在屋裡說話,我端出菜和粳米粥,就聞聲頭頂的房梁上一陣“窸窸窣窣”老鼠跑動收回的聲響,我昂首一望,公然就有兩三隻拳頭大的老鼠影子在梁柱邊吱溜一下不見了,但另一邊的屋簷裡又傳出另一串“吧啦吧啦”老鼠腳爪踩著木頭奔馳疇昔的聲音,韓奶奶迷惑地走出來張望:“嚇!本日聽到好多回了,都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