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這時男人操琴一曲完罷,眾舞人中有對男女走近他身邊,變戲法般手中多了一支簫和一麵鼓,先是“叮咚”的鼓點敲響,然後簫聲婉轉響起,眾舞人再度緩緩行走繞圈,汩汩地吟唱:“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見君子,樂且有儀。”
天空中仿似一霎那吹起苔色的雪片,竹枝凹凸高低,雪影婆娑。
“咕嘟咕嘟”藍火上麵的水裡俄然又冒出一串泡泡,接著一具屍身像木板似浮起來,淩雀看到又是一驚,“是船伕?”
我聽到春陽如許自言自語,但他說的內容我都不懂,隻是忍不住小聲接了一句:“有這麼都雅的鬼?”
“阿貓!那活丫頭拿的是皮燈籠,快走!”就聽怪牙鬼喊出這句,水裡立即收回連串“咕嚕咕嚕”彷彿沸騰開水似的聲音,春陽揮袖喝道:“敢來這撒潑就彆跑!”
“噓!不想死的就彆說話,儘量也彆吸氣。”春陽俄然一把按住我的頭,將我往中間一棵大樹背後塞去,就在他做這行動時,頭頂上天空劃過一道鮮血長虹,緊接著竹林邊沿的枯石上,開出一朵數丈高的紅光花形,我一邊用本身衣袖掩開口鼻張望,那花中現出位低身以紅袖掩麵的女子,因離著有點遠,好半晌纔看清那是先前在小屋裡見過的骨女,她手裡還是像抱著玩偶似摟著另一個男人,這時男人能夠因為被拽著飛翔而晃得七葷八素的,好半晌才復甦看看身邊的骨女,又看看周邊的環境,便嚇得大呼:“這是甚麼處所?我怎會在這……”
“他隻要情,而你隻要欲。”春陽彷彿說的是竹林裡的癡鬼,但那一幕青雪渙散間,翩翩佳公子還是吟詠著一段段不知何物的文辭,舞人們奏著各式樂器起舞相和,完整不知近在天涯的林外產生何事。
“你不是在這裡做事的人麼?多少也比我熟諳,並且那些跑掉的纔是真正會吃人的惡鬼,剛阿誰骨女你看到了?如果不幫我找到他們,說不定徹夜這裡的人都會被他們吃光的!”
“那些餓鬼怨魂隻顧著做贏利買賣,那裡會管你們這些活人的存亡,但隻要有我在,那幫傢夥纔不會撒潑。”這話倒是在情在理的感受,我也垂垂感覺他並不成怕了,“那……?”
他一向冇有作聲,也不知在想些甚麼,我偷望他側麵的表麵,總如冰淩的清冷,俄然遠方寥寥傳來一點吹奏的絲竹樂聲,有琴和奏著笛聲,莫非是青鬼在那兒?
“冇、冇甚麼……”我不敢再看她,低下頭跟在前麵走,俄然“嘩嘩”的水聲流進耳朵裡,“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