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溫少卿愣住行動。他茫然昂首,在燭光下,她臉上的疤痕鮮明入目。
回過神來,宋氏慘白著臉,朝她們頷了點頭,東西也忘了撿。緩緩回身,扶著肚子漸漸走歸去了。
或許是因為那塊疤痕讓他非常慚愧,又或許是因為讓他想起了他那一樣被火燒死的親生母親周氏,心狠手辣卻哺育他長大的大夫人趙氏,或者是凶險毒害宋晚秋的三夫人白氏,再或者,是因為他感覺宋氏臉上的疤痕,現在非常醜惡刺目。
“可我不是聽小紅說溫少爺前段日子和奉天府府尹歐陽大人的令媛好上了嗎,傳聞還是歐陽蜜斯主意向溫少爺示好呢。”
“溫郎,”宋氏扶著肚子起家,手足有些無措,默了默,才道:“好。”
鄭姑姑比來走得倉猝,也冇有從聽她口入耳到有溫郎的動靜。
宋氏每天都會推開窗,望著窗外,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向院子門口。
“你傳聞了嗎,溫少爺昨晚又帶了一個女人回府裡,此次傳聞是醉歡樓的頭牌。”
旁的丫環驚奇道:“這歐陽蜜斯莫不是想嫁入我們溫府做大少夫人吧?!”
太久冇有如此密切,宋氏臉一紅:“我……我先扶你出來,內裡風大。”
一聽是溫少卿的聲音,宋氏喜上眉梢,趕快開院門。
一丫環詫異道:“是嗎是嗎。”
溫少卿笑,醉醺醺地喊道:“晚秋……晚秋啊……我的好美人兒,如何現在纔開門?嗯?”
夏季終究到臨了。宋氏坐在床上隔著窗紙,模糊約約能看到內裡的飄雪。她呆呆望著院門,除了方纔來送飯的鄭姑姑,再也冇有任何人來了。
冇水了。她回身看了看燎爐,她想了想。還是披了件厚披風,一手拎著水壺,一手拿著裝炭的竹籃子,籌算出院子去廚房要燃燒炭,倒一壺熱開水。
溫少卿笑著扯了個酒嗝,下認識地將臉埋在她的髮鬢邊,還是熟諳又和順的髮香。
中間的酸道:“頭牌又如何樣,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能明淨到那裡去。哎,如果哪一天,溫少爺看上我就好了。”
院子門外溫少卿用力捶著門:“開門!開門啊美人兒!”
宋氏忍俊不由,紅臉噗嗤一笑:“你忘了嗎,因為有我們的孩子了。”
宋氏撫摩著本身隆起的小腹,即便臉龐的疤痕有些猙獰,她的眉眼唇角掩不住的笑意,那樣和順。為本身敬愛的男人生孩子,如許幸運的感受,溢滿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