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低聲道：“那可一定……這幾年都城裡來的送年禮的人，奴婢也跟他們說過幾句話，傳聞五女人在家中最為受寵，壓得四女人抬不開端來呢。”

船長解纜拔錨，向岸邊挨近。這時候，那邊兩艘糾結不開的大船也挪動了，崔家的船隻揚帆向前，另一艘未曾吊掛官銜燈籠的船則漸漸轉頭，也向岸邊靠了過來。

“好呀！”桃華舉雙手附和。船到一地就登陸去逛逛，看看本地風景，咀嚼美食小吃，是多麼舒暢的一件事。可惜包一條船挺貴的，不然讓他們在每個船埠都停下來觀光，這纔像旅遊呢。

桃華被他逗笑了，伸手捏捏他的小胖臉：“船晃啊晃的，萬一你顛仆了掉到水裡去如何辦？那就撈不起來了。比及了都城，姐姐帶你出去看街景。”

九江是大船埠，岸邊的船隻帆竿林立，也不知有多少。蔣家的劃子七彎八拐的，也不知如何回事，最後竟然跟那艘與崔家頂牛的知名大船泊在了一起。

“那彷彿是官船。”薄荷踮著腳張望，“奴婢在船埠上見過一艘差未幾的，說是知府老爺那樣的官才氣坐呢。”

“柏哥兒要返來玩。”桃華微微一笑，用心問了一句，“mm在船上還做針線？細心眼睛。”

蔣燕華乾笑了一聲：“不過是想在披風上繡個邊，閒著也是閒著。”

桃華單獨靠著船舷站著，正眺望岸上的九江城，俄然聽得頭頂上有個年青女子聲音道：“老爺，方纔船長來講，船頭上頂壞了一塊，怕要修一修纔好走。”

桃華點點頭，放下了簾子。剛纔那一眼她就已經瞥見了，蔣燕華麵前擺的是一塊銀紅紗料，上頭用玄色絲線繡著銅錢大小的圖案，隻是冇看清是甚麼圖案。看那紗料大小質地，彷彿也是桌屏之類，隻是她既已給蔣老太爺繡了帳子，這東西又是繡給誰的？

桃華悄悄哦了一聲：“你如果不說，我倒還真的要健忘了。”

“女人，我們這但是進京呢。”薄荷很有耐煩地盯著桃華，一副不敷不罷休的模樣，“那天奴婢聽江公子阿誰小廝說了，都城的女人，都養得白生生的。”

蔣錫本來趁著停船的時候跑到船尾上垂釣，這會兒眼看前頭堵得轉動不得，魚又釣不上來，也冇心機坐著了，走去跟船長籌議了幾句，便過來對桃華道：“方纔船長說了，就算一會兒前頭讓開水路，我們明天怕也趕不上宿頭了，倒不現在兒就在這裡歇一天，逛逛九江城。”

薄荷很果斷地說：“不是陸女人信上說的嗎？金陵城裡都如許，等進了都城，端方就更多了。女人現在學起來，也免獲得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