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又道:“鄙人衝犯,隻是此事關乎先師清名,可否請女人捲起簾子,請車上諸位現身一見。獲咎之處,還望擔待。”
“是不是?”阿好詰問。
“蜜斯寬解,”阿好安撫說,“此民氣慈手軟,不肯傷我,被我尋機點住穴道,未曾傷他。”千蔻又想:就算那人隻是被點住穴道,恐怕也不肯善罷甘休了。
一個謙恭的男人聲音說道:“鄙人明州雙絕莊門下週不柔,冒昧請車上諸位下車一見。”
“我如何不通了?”
“是!”那男人答,“衝撞之處,還請包涵!”
阿好“噗嗤”一聲笑出來。千蔻也忍俊不由,心想這方不折連短折鬼也自認了,教他看一眼也算分所該當。正要去掀簾子,楊夫人俄然攫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
“其他三個呢?冇名字的麼?”
男人無言以對,隻得道:“若如此,就請車裡的蜜斯戴上麵紗,鄙人決未幾看一眼。確認車裡冇有雷夫人,鄙人馬上就走。還請車裡的蜜斯包涵!”
阿好渾不在乎地說:“我想趟渾水時便就趟了,你能如何?”
“不通,不通!”阿好煞有介事地說,“你此人提及話來非常不通!”
方不折終究失卻了耐煩,正色危言道:“此事於鄙人師門乾係嚴峻,請女人不要再膠葛不清,也勸女人不要亂趟渾水。”
那李不吝氣得哇哇直叫,幾近就衝要上來,幸虧被周不柔喝止了。
千蔻聽他叫喚,心中煩躁,跺了一腳,就想揭起車帷叫他瞧個夠,卻教阿好攔住了。阿好回過甚來低聲說:“蜜斯寬解,看我去打發了他。”說著跳下了馬車。
千蔻待要說:“你何必給彆人擋駕?”苦於口不能言,當著楊夫人的麵,她又不肯指手劃腳地丟人現眼,隻得在內心痛罵阿好笨伯。
這時,一個非常粗暴的聲音說:“三師兄,何必跟這小妮子廢話,看我運轉雙臂使大刀,劈開了這爛馬車。”
千蔻心想最好彆多管閒事,等雷夫人走遠,才與阿好分開堆棧。
李不吝喝一聲:“是了!”
街上人來車往,攤販夾道。阿好貪玩,若見了甚麼風趣的攤子,需求自說自話地停下來,瞧了又瞧,玩了還玩。千蔻見她連日來輕侮相待,早在心中起疑,暗想:阿好說她曉得哥哥在哪兒,也不知是真是假。瞧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實在不像在說實話;但若說她是在扯謊,她卻又何必向我扯謊?她若不曉得哥哥的地點,那她這是要帶我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