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名漢奸大聲宣佈:“經查,李煥之秉公枉法、吃裡扒外,證據確實、不容狡賴,皇軍念其才調功勞,本擬網開一麵,持續留用,然李煥之不識汲引,竟各式推托、拒不從命,今當眾處決,以正紀綱!”
不料這老者也拱手答覆:“這位兄台,說來忸捏,老朽也不識字啊……”
第二天一早,大雪紛飛,亢奮得一夜未眠的晏軻正籌辦出門趕集,剛走到衚衕口,就看到一群人潮流般朝一處湧了疇昔,定睛一看,本來是偽軍正在牆上張貼佈告。他便跟著人群疇昔,立足旁觀,但很多字不熟諳。
木村得知李煥之是晚清秀才,自視狷介,因而窮儘所學中文,各式挽留:“素聞交城監獄有‘獄中之獄’之稱,管束周到、聚力安然,20餘年無人能夠逃獄,實為中間帶擁有方;又聞獄長滿腹經綸,曾院試折桂,鄙人更是敬佩非常。獄長此番突交辭呈,鄙人深感憐惜。當下時勢動亂,恰是用人之際,獄長可否收回辭呈,持續留任,以助鄙人一臂之力?”
觥籌交叉間,馬屁沖天響。木村拍了鼓掌,表示大師溫馨,然後說到:“本日請大師來,另有一事需求見證。”
李煥之不由大驚:這交城監獄公然已成為了日本人天下,四周都有鬼子眼線!不由自主地朝神探張望去,神探張也麵如土色,心道:你李煥之看著我乾嗎?我他媽甚麼都不曉得!
次日,李煥之一早就脫下禮服,將寫好的辭呈上交縣長,靜等縣長批準,但2個小時今後,他等來的倒是木村俊樹。
晏軻本來看佈告時不住點頭,一副深覺得然的模樣,現在也顧不得裝逼了,朝身邊一長衫老者拱手問道:“這位先生,叨教這佈告上寫了甚麼內容?小弟我才疏學淺,鬥大的字不識得一籮筐。”
木村冷冷道:“賴副縣長看來腿傷已經病癒,明日進山帶路。”那賴副縣長身上盜汗涔涔,語無倫次,但阿諛之詞還是張口就來:“我等肝膽相照,不是,肝腦塗地,願效犬馬之勞!”
除了喪子之痛,他也絕對不想當漢奸,倘若再年青二十歲,想必也將投筆從戎。他俄然想痛罵日本鬼子不得好死,但一想到家中臥病在床的夫人,刹時騰起的肝火又驀地燃燒,暗歎一聲:罷了,獲咎木村,枉送性命也救不了國。
木村俊村環顧四周,神情誠心,開口說道:“人生如戲,有緣相聚,大師萍水相逢,友情天長地久。”偽官員們聽得更加胡塗了:這他媽是甚麼收場白,看似很有文明,實在狗屁不通啊,不過“人生如戲”這個詞說得倒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