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禿頂大漢停下了筷子,目光鋒利地高低打量了一番晏軻,冷冷地說:“老子腦袋是有些亮堂,卻算不得邊幅堂堂。兄弟想必正規軍出身,老子攀附不起!”
楊嘯和晏軻對視了一眼,感覺大有蹊蹺。這時,有一名身穿新囚服的戰俘過來領早餐,那頭髮有些斑白的日本夥伕抬眼看了他一眼,淺笑著說道:“一人一次,不要多領!”那戰俘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冇來過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晏軻心中迷惑,說道:“小弟誠意滿滿,大哥何出此言?”
豹哥皺著眉頭思慮了好一會兒,略帶遊移地說道:“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此人應當是交城縣城日本人封的差人局長!”
豹哥遊移了一下,猛地放動手中的盤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想跑?除了跳崖就冇第二條路!不過要不是你提示,老子這幾天倒健忘這事了,孃的,差點著了鬼子的魔,把這當家了,該打!”
晏軻眉頭一皺,身材前傾,低聲說道:“豹哥如何看?”
戰俘們獵奇地四周走動,他們驚奇地發明,這個被野澤雄二稱作人間瑤池的處所,確切與大集合營天差地彆,深山絕嶺,風景如畫,雲霧起處,彷彿天上人間。那高牆電網,彷彿也成為了畫卷的一部分,令人冇法仇恨。
豹哥一拍大腿,說道:“對!就是這狗漢奸!他也到了這裡?”
楊嘯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疇昔,抓住了晏軻的胳膊,但又是一陣暴風吹起,楊嘯大驚失容,麵前迷霧一團,一下子落空了方向!
但他明顯也有自知之明,朝坐在不遠處冷靜吃早餐的楊嘯努了努嘴,說道:“照顧不敢當!老子眼不瞎,那纔是你的大哥!我比你年長很多,兄弟既然看得起我,我也不扭扭捏捏,叫我一聲‘豹哥’,我也就應了!”
差點誤入了鬼門關,兩邊心照不宣、各存感激,也就不必客氣互謝了。廖百夏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拱手對楊嘯說道:“楊兄,我察看過了,隻要此處無人扼守,但是要想活著出去,難於登天啊!”
那戰俘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一陣惶恐,趕緊厚著臉皮擺手道:“不敢不敢”,隨後訕訕地退了出去,轉過甚還嘀咕道:“這故鄉夥,還真他孃的精!”
晏軻看了看擺佈,抬高聲音說道:“豹哥就向來冇想到過分開這裡?”
他跟著楊嘯走到獄區的北麵,這裡冇有日本兵看管,一隻老鷹在空中迴旋翱翔。風兒吹過,潮濕的霧氣時聚時散,能模糊看到一處寸草不生的峭壁,峭壁向內略傾,高約十丈,上麵則是一條濁浪滔天的河穀,彷彿能聽到水流湍急,不時拍打著礁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