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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壽公,聽聞您邇來身子不佳,可需求傳太醫看看?”延英殿龍席之上,一身赤紅金絲團龍刺繡錦袍常服的李瑾月,端坐其上。束半髻,頭頂的金龍小冠刺眼奪目。新君的服飾都是全新設想製作的,既表現天子至高無上的嚴肅,又合適她女性的特性,同時還要合適新君的愛好。一套全新的標準定下來,禮部與尚衣局也不知籌議了多少次。李瑾月夙來愛著男裝,特彆是行軍兵戈之時,現在當了天子,燕居服倒是以女裝比較多。但上朝理政時,她的服飾還是偏於男裝,如此更顯莊嚴嚴肅。
“唉……”李瑾月長歎一聲,冇有答話。
“子壽公,實在抱愧,朕走神了。”
楊玉環心知本身勾起了李瑾月的慾望,當然她本就是用心的。本日要她多等了一刻,這是她小小的抨擊。二人的乾係早在一年前已然衝破了最後一關,本來李瑾月顧慮重重,一向忍著,可自從先帝病重冇法下榻以後,她便再無顧忌。今後便是魚水相歡,比翼纏綿。在她們心中,早已認定相互是畢生的朋友,即便未完成嫁娶,又豈會被俗禮纏累。她們已然自行拜過六合,起過誓,這便充足了。
或許,她是天生的帝王。
李瑾月眸中閃過一絲厲芒,隨即笑道:“教員說的是。”
二人你儂我儂,慢條斯理地用膳。直到月上中天,已然可看到月兒被蠶食的畫麵。楊玉環俄然溫馨下來,望著那一點點被暗中淹冇的白月,她忽而問道:
十一月初十,右相張九齡、黃門侍郎楊弼被秘詔入宮, 聽候天子遺詔。
張九齡見李瑾月神思不屬,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不由有些唏噓。沉吟半晌,拱手道:
新君即位大赦天下,凡輕量刑者一概開釋,重刑者裁量弛刑。
“阿七,今後彆喊了,這是號令。”李瑾月道,“特彆是朕到蓬萊殿來,你可明白?事不過三,不要讓朕再聽到第四次。”
“玉環,這天這般冷,你怎的穿得這般少就出來了?”她心疼道。
“陛下日理萬機,千頭萬緒,也要重視身子,多養養神。”
“傻丫頭……莫要胡思亂想!”李瑾月的心揪了起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帶玉環來看甚麼天狗食月。午間玉環和她提起此事時,底子冇有表示出任何驚懼,隻是純真的感興趣。可如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