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睡得並不好,夢境交疊,一會兒是瘋瘋顛癲的花翹,一會兒是鮮血淋漓的陸毓衍……
謝箏的打盹醒了大半,披著外套下了榻子,走到了床邊上。
謝箏道:“夜裡我守著吧。”
夢中的畫麵都散了,隻那呼吸聲,愈發清楚。
謝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會兒睡得迷含混糊的陸毓衍那裡另有白日坑陳如師時的奪目和鋒利?
思及此處,陸毓衍唇角微微一揚,指腹摩挲著謝箏的掌心,道:“幾更天了?”
雨水在天亮前垂垂止住了,燈籠裡的蠟燭早叫風雨吹滅了。
其中事理得失,謝箏都是懂的,她不過是心疼罷了。
指尖微微一顫,謝箏有些怔,心機都在陸毓衍的行動上,他到底說了些甚麼,她幾近都冇有聽出來,隻好胡亂點了點頭。
柳眉彎彎,睫毛稠密,櫻唇微啟著。
謝箏倒了茶給他漱口,道:“令人去府裡報了嗎?”
這一日,他們城門一開就往鎮江趕,路途馳驅,又出了些事端,到夜深人靜時,不免有些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