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陸毓衍和謝箏情願做這海底撈針的事情,他莫非還要攔著?
陸毓衍回想了一番:“都是昭儀。”
從她手上捏著的大把銀子來看,她當時在宮中還是個有頭有臉的嬤嬤,又風俗了貢茶的味道,大略不是尚食局裡的,就是哪位得寵的娘娘身邊的。
謝箏瞭然地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十八年前,淑妃和賢妃娘娘是……”
詹嬤嬤挑眉:“你說你!她那脾氣,宮裡多少人要給幾分顏麵?偏你連她名字都不記得!轉頭她去夏昭儀跟前說道幾句,有你受的!”
詹嬤嬤又叮嚀了幾句,這才放過了謝箏,催著她歸去給蕭家大太太傳話。
謝箏一怔,想說詹嬤嬤胡塗時比復甦時多,轉念又一想,都是十八年前的人事了,詹嬤嬤若復甦著,一定能想起來,指不定還是糊裡胡塗的,還記很多一些。
應天府裡,陳如師聽了陸毓衍的話,讓人大開了庫房。
陸毓衍抬手,指尖在謝箏的額頭上悄悄一彈,道:“去問問詹嬤嬤,既然是個彆麵的嬤嬤,也許詹嬤嬤還記得她。”
可京中顯赫到能用得上貢品的人家,無外乎異姓王、公候伯府、一二品頗受聖寵的大員,諸如此類的,此中並無一家姓聞。
她昂首去看陸毓衍,見他亦垂著眸子看她,不由咬著唇問:“會不會是同一小我?”
陸毓衍一張張翻看了:“這些就夠了。”
這麼說來,倒是說得通。
婦人還認得他們,苦笑著搖了點頭:“姆媽這會兒也含混著呢。”
謝箏垂著眸子,又細細回想了一遍當日詹嬤嬤一板一眼教的端方,越想越感覺分歧。
應天府處所大,便是這舊都裡的契書,都翻得人眼睛發直。
哪怕詹嬤嬤已經大把年紀,影象時而清楚、時而恍惚,但她在宮中餬口太久了,即便是背挺不直了,那些端方還是刻在了骨子裡。
院子裡,婦人與詹嬤嬤說了聲,朝謝箏的方向指了指。
謝箏福身告彆,退出來與陸毓衍道:“夏昭儀,就是現在的淑妃娘娘吧?她身邊曾有個嬤嬤姓聞。”
陸毓衍點頭:“等回了都城,查一查名冊,就曉得這位聞嬤嬤是不是永正十二年出宮的了。”
謝箏趕快推開陸毓衍,走到詹嬤嬤跟前,畢恭畢敬,照著前回詹嬤嬤教的端方問了安。
這位婦人分開都城後在鎮江落腳,住了一年多,厥後到了烏家。
這麼一想,陳如師內心舒坦過了。
婦人引了他們出來,邁過門檻時,陸毓衍握住了謝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