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已經飛了起來,但水麵上的波紋卻一層又一層的,久久不散。
早知如此,就不該悄悄一點,該依著心機細細摩挲,將她箍得緊些再緊些……
真真是薑還是老的辣。
另有古阮……
陸毓衍靠近以後,見謝箏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時吃不準她的情感。
要楊府尹說,秦駿這廝,砍了都算便宜的,但他固然執掌順天府,在案情的最後定奪上,還是不能隨心所欲的。
可秦駿出身不普通,也算的上皇親國戚,秦家若要以“八議”來給秦駿討情鋪路,到時候衙門裡又要如何做?
陸毓衍的眸色沉了,手掌沿著眼睛拂過,扣著謝箏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按在了懷裡。
陸毓衍斂眉,看了一眼外頭暗沉沉的天。
顧氏和章家媽媽籌議過兩年謝箏出閣時要如何如何;蕭嫻脆生生打趣她;鬆煙說流言流言裡陸毓衍的果斷與固執;梁夫人哭著與她說的那幾句話;許嬤嬤擔憂她驚駭話裡話外都在欣喜她……
等陸毓衍鬆開,謝箏感遭到了一絲涼意,冇人擋風了。
阿誰吻太輕柔了,似蜻蜓點水一點,一劃而過。
腦海當中,混亂閃過無數聲音。
摺子被重重砸在了地上,驚得一眾官員紛繁跪下。
李昀公開裡讓他來查案,隻怕是一開端就思疑上秦駿了吧?
夜風帶著春季的涼意,吹在身上,卻難掃一身火氣,陸毓衍抬起手,覆在謝箏的眼睛上。
聖上站在殿中,氣勢洶洶罵了好久,罵得大臣們連頭都不敢抬,仿若被指名道姓的不是秦駿,而是他們本身一樣。
鬆煙摸了摸鼻尖,悄悄想,許嬤嬤真是個聰明的,早早就稱累回蕭家去了。
人與人相處的乾係有千萬種,但那人是陸毓衍,她就真的是不驚駭的。
他不擔憂抓不了秦駿,如此案情,聖上定然不會放過。
鬆煙走路心不在焉,要不是竹霧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指不定就一頭撞上去了。
這一夜,謝箏睡得安穩,卻有人難以入眠。
陸毓衍說不好。
衚衕口,鬆煙和竹霧揹著身,昂首看天。
淺淺的,帶著幾分安撫意義的吻,讓謝箏整小我都放鬆了下來。
謝箏看他行動,後知後覺的,臉燒了起來。
秦駿彷彿還冇有收到莊子出事的動靜,並無任何動靜,彷彿真的乖乖禁足普通。
眼看著案子要結束了,她要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