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嫻迷惑:“你出門時身上連個銅板都冇有帶,現在衙門裡問話作證,還管吃食了?”
陸毓衍把馬繩交給鬆煙,道:“殿下是如何想的?”
蘇潤卿等他等得心急,道:“天剛亮我就去陸家找你,他們說你住在蕭家了,等我去了蕭家,門房上又說你大朝晨就去寧國寺了,我隻幸虧這裡等著,免得又錯過了。”
淩晨時,陸毓衍就起來了,趕在城門剛開時就往寧國寺去。
鄭夫人殺人,若隻是一樁伶仃的案子,衙門有衙門的端方章程,國子監也有國子監的麵子,該如何辦就如何辦,事情清清楚楚就好。
清楚是陸毓衍自個兒想岔了,倒成了她問他討要東西普通。
一個衝他嘲笑,一個想掐死她,一個詰責她為何對他坦白身份,一個手持紅玉密意款款……
蕭嫻扶住了謝箏的肩膀,高低打量,最後把視野落在了謝箏的鳳眸上:“你說表兄叫鬆煙買了包子,蘇公子先走了,包子就便宜你了?還是香客居的牛肉包子?”
特彆是本日,倒不是她奇怪那條絲巾,陸毓衍順手丟了也就丟了,賠她一條,她一個小丫環,敢收表公子給的東西?陸毓衍就敢真送她?
“幾十年前的事情,貧僧不清楚,但自從十年前貧僧掌了功德簿起,從未見過素素施主,給三娘來添香油的都是鄭夫人,她說她是代人供奉。”大師合掌誦了一聲佛號。
二門還未落鎖,謝箏回到安語軒時,蕭嫻方纔梳洗完,隻著一件中衣,歪在榻子上翻書看。
不知不覺間,手指落在了脖頸上,指甲尖觸及還未完整消逝的淤青,一時刺痛,謝箏這纔回過神來。
就蕭嫻嘴裡的清冷矜持的陸表兄,能做出那等事情來?
謝箏見蕭嫻孔殷地要叫淺朱去廚房裡取,趕快攔她:“女人,不焦急的,奴婢吃了幾個包子了。”
見她出去,蕭嫻把書冊扔到一旁,支起家子來道:“傳聞凶手抓住了?”
“不是另有細節處冇有弄明白嗎?”蕭嫻的聲音添了幾分躊躇,“鄭夫人當真會……”
謝箏莞爾,道:“叫女人操心了,幸虧凶手是抓到了。”
當夜是淺禾值夜,謝箏一人住在配房裡,展轉反側入眠,夢境支離破裂,裡頭有無數個陸毓衍。
蕭嫻感喟一聲,見謝箏降落很多,她從速坐直了身子,責怪道:“你出去幾個時候了,也冇吃上晚餐吧?瞧我,一急起來又是輕重緩急都亂了套了,我讓人在小廚房裡熱著飯菜,你從速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