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陽的心一驚，手臂忍不住發顫，那幔帳又重重垂落了下來。

這個不久前在朝上吐血的聖上都截然分歧，更和壽陽印象裡的父皇判若兩人。

程公公扶著腿出去，他顧不上臉上腿上的傷痛，道：“公主，還是退出去吧，這麼多人擠在裡頭，吵了聖上安息……”

“哎呦如答應不可！”

這話聽著冇甚麼錯處，真要換作其他時候，還能被人誇幾句“公主孝心”，可現在這個狀況，比起孝心，統統人更體貼的是龍體安康與否，因此都體貼聖上到底甚麼模樣了。

“移甚麼？”壽陽的聲音徒然大了，淚水湧出，“父皇這個模樣，你讓我出去？你們會服侍人，還能把父皇服侍成如許了？你才滾出去呢！父皇不要你服侍！我是他女兒，我來服侍！”

見壽陽冇理睬，程公公又多說了一遍。

壽陽冇說話，其他大人也冇哪個再去掀幔帳，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盼著從速有個利落人，脫手讓大夥兒看看清楚。

禦書房裡裡外外，大戲已經收場了。

恰好壽陽身邊著一些人，宮女們嬌俏，還冇碰到就大喊小叫起來，侍衛們隻能硬著頭皮攔，嬤嬤們更是結實，抬手幾巴掌往攔門的侍衛內侍臉上打，鬨得雞飛狗跳。

“信是必定收了的，卻不曉得他如何應對的，”陸培靜歎了一口氣，“我這個身份，這會兒也分歧適往前頭去，我臨時先在這兒等著，你帶個小宮女先疇昔聽風聲，有甚麼狀況，讓她返來給我傳個話。

壽陽的身子顫了顫，她迴轉過身來，臉上神采木然，張了張嘴想說甚麼，卻冇收回一個音來。

“公主、公主！”程公公尖著嗓子道，“聖上安養著，您帶著人把聖上吵了，那但是……”

一時候，呼吸都頓住了。

朝陽東昇，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欞撒入殿內，跟著壽陽的行動，又照亮了幔帳裡頭。

壽陽仿若現在才聞聲，她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核心，沉沉看著程公公，咬牙道：“太醫呢？讓太醫出去。”

壽陽提著裙子往裡頭跑，身後魚貫跟出去一群人。

程公公連連應了幾聲：“太醫就在偏殿候著，主子這就去請來，還請公主和幾位大人移步……”

壽陽揚手就往程公公臉上抓，她指甲修得頎長，用力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攔著我，不讓我見母後，等我能見著母後的麵了，母後就已經冇氣了，你現在又攔著不讓我見父皇，是不是要再比及父皇冇氣了纔開門呐？

幾人換了個眼神，相互都拿定主張了，上前來裝著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實則幫著阻了內侍和侍衛，給壽陽騰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