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循分開,李昀纔不疾不徐走出韶華宮,他的唇角還是帶笑,神采暖和,隻是眼底再不見涓滴笑意。
想起和順端莊的母妃,李昀的眼中添了幾分暖意。
李昀問道:“皇姐在裡頭?”
“牽涉進命案裡,雖是無辜,也少不得讓他再磨鍊兩年。”陸毓衍一手虛扶謝箏,免得叫她被人衝撞了,目光落在桂榜上,道,“反倒是柳言翰,運氣不錯。”
李昀這纔開口,聲音溫潤:“娘娘,林勉清是駙馬,他娶了皇姐,天然要與其他男人分歧了的。”
這些辦完了,聖上的氣還冇消。
李昀斂眉,笑容不減,道:“當用不當用,是父皇說了算,我又管不了吏部做事。”
淑妃搖了點頭,隻問李昀:“剛從禦書房出來吧?聖上是不是氣急了?”
“你也是,好歹瞞下來……”淑妃一麵抱怨李昀,一麵朝長安公主那側抬了抬下顎,意義是那些事情便是不好瞞,好歹要瞞太長安。
長安和李昀一前一後出了正殿,她偏過甚來,道:“父皇冇罵你吧?”
易主簿教出如許的兒子來,彆說是烏紗帽了,連產業恐怕是都要一併埋出來。
“娘娘身子不適?”李昀行了禮,在淑妃下首坐了。
李昀笑彎了眼:“罵了,劈臉蓋臉,說我做事不知分寸,我說是我這個做舅爺的咽不下這口氣,不管我是甚麼身份,本日都要讓姐夫鬨個冇臉。”
淑妃嗔了長安一眼,與李昀道:“我能有哪兒不好的,還不就是叫你們兩個給折騰的?都多大的人了,一個兩個都不叫我費心!”
李昀是她的兒子,但他更是齊妃的兒子。
站在禦花圃中,他昂首望著東南角的宮室,琉璃瓦熠熠,飛簷層層,那曾是他的母妃餬口的處所,現在已經入住新人,再尋不到齊妃在時的模樣了。
長安撅著嘴不說話了。
長安公主斜挑著鳳眼,道:“林勉清敢收秦駿養的瘦馬,小五送我幾個樂工,又如何了?他能花天酒地,我還不能聽曲唱戲了?小五冇劈麵給他一頓拳腳,已經是給他留了顏麵了。”
“我哪是阿誰意義,我是說……”
長安性子嬌,自是不該的,抬聲道:“我折騰?我不讓您費心?清楚是駙馬在外頭鬨得我冇臉了!”
長安咯咯笑了起來,神采飛揚:“還是小五最曉得心疼我。”
淑妃說陸婕妤連個兒子都冇有,實在她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