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和李昀一前一後出了正殿,她偏過甚來,道:“父皇冇罵你吧?”
長安公主斜挑著鳳眼,道:“林勉清敢收秦駿養的瘦馬,小五送我幾個樂工,又如何了?他能花天酒地,我還不能聽曲唱戲了?小五冇劈麵給他一頓拳腳,已經是給他留了顏麵了。”
想起和順端莊的母妃,李昀的眼中添了幾分暖意。
長安性子嬌,自是不該的,抬聲道:“我折騰?我不讓您費心?清楚是駙馬在外頭鬨得我冇臉了!”
淑妃搖了點頭,隻問李昀:“剛從禦書房出來吧?聖上是不是氣急了?”
“我哪是阿誰意義,我是說……”
李昀笑彎了眼:“罵了,劈臉蓋臉,說我做事不知分寸,我說是我這個做舅爺的咽不下這口氣,不管我是甚麼身份,本日都要讓姐夫鬨個冇臉。”
長安咯咯笑了起來,神采飛揚:“還是小五最曉得心疼我。”
無法恰是秋闈後的要緊關頭,多少雙眼睛盯著,楊府尹想坦白,也怕惹火燒身。
李昀入了韶華宮,沿著廡廊走到正殿外頭,就聞聲裡頭叮鈴哐啷響,也不曉得又砸了甚麼東西。
李昀垂眸,唇角含笑,一副乖乖聽淑妃訓話的模樣。
守在殿外的宮女縮了縮脖子,怯怯向李昀施禮。
再者,監察案子的是李昀,若瞞下,李昀這替姐夫清算爛攤子的話柄就落下了。
話說了一半,淑妃也自發不當,倒像是在抱怨聖上這偌大的後宮一半,便止住了。
淑妃嗔了長安一眼,與李昀道:“我能有哪兒不好的,還不就是叫你們兩個給折騰的?都多大的人了,一個兩個都不叫我費心!”
聖上看重科舉,看重人才培養,國子監是正兒八經讀書的處所,卻出了這等事情。
話音未落,長安已經跳了起來:“瞞甚麼呀!小五是我弟弟,不護著我,莫非護著他林勉清嗎?”
李昀笑而不言。
“娘娘,”李昀打斷了淑妃的話,眸子往西邊一撇,道,“他姓陸,西邊那一名纔是他嫡遠親的姑母。”
“護著你?”淑妃氣笑了,指了李昀與長安道,“看看、看看,如何護的?今兒個剛曉得事情了,小五轉頭讓人從教坊司挑了五六個模樣清俊的樂工送到了公主府,你們兩姐弟真是!這像話嗎?我都怕叫人笑話死!轉頭聖上問起來,你們讓我如何答呀?”
“牽涉進命案裡,雖是無辜,也少不得讓他再磨鍊兩年。”陸毓衍一手虛扶謝箏,免得叫她被人衝撞了,目光落在桂榜上,道,“反倒是柳言翰,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