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還稀有不清的金飾珠寶,湯景放聲大笑,就感受一陣眩暈,身子一軟栽倒在地。
憋著一肚子的怨氣,湯景不斷地謾罵著何氏有辱門庭,乃至於本身無臉見人,隻好到江南貢院,來找湯家的世交、江南提學官吳學政幫手,籌辦賣掉家裡的老宅,再買一處新宅。
一向比及湯景翻個身,何氏才推開他的腦袋,問道:“夫君,我看這些銀子我們臨時彆動,行嗎?”
陣陣淒清委宛、動聽心魄的吳儂歌訛傳來,河房裡的妙齡女子穿戴輕紗,頭上簪著茉莉花朵,緩緩捲起了湘簾……
“世侄、世侄,是你嗎?可想死老朽了!這些年來,你去了那邊?”
“多少都行!”
一個個醉生夢死的後生,坐在畫舫當中憑欄靜聽,燈船鼓聲一響,兩邊捲簾開窗,河道裡燃著龍涎沉香霧一齊噴來,燈光月色連成一片,仿若人間瑤池。
何氏恍恍忽惚站起家,領著大師來到廚房後邊,指著堆放雜物的矮屋子,講道:“銀子就鄙人麵的地窖裡。”
“叔叔,你真敢要這些銀子?”
“叔叔,現在朝廷準販東西二洋,有這些銀子做本錢,不如用來做買賣。”
“三進三出的大院子,七十萬兩銀子。”
湯景本想對何氏破口痛罵,俄然感受朱輝並冇站在本身這邊,便雙手捧著臉,蹲在地上痛哭嚎啕……
“世侄,你歸去等信吧。”
何氏試圖強行禁止,隻見湯景怒不成恕,上來就給她一記耳光,卻被朱輝給死死拽住胳膊,把湯瓊、湯瑤兩姐妹嚇得直哭。
冇待他把話講完,湯景把眼一瞪,大聲怒斥:“小孩子家懂甚麼?出海經商哪這麼輕易?”
到了後半夜,醉醺醺的湯景回家拍門,朱輝把院門翻開,問道:“叔叔,為何這麼晚才返來?”
湯景起床後,看著家裡的這些東西,越看越不紮眼,運足底氣,憤恚地罵道:“徐鯤這個狗東西再也回不來了,等我買下大宅院,把他孃的這些東西全都燒掉。”
無言以對的朱輝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收回一聲長歎。
“彆顧著光玩,快去給你大嬸幫幫手,把咱家值錢的東西裝箱,其他的全都燒掉,等我買座大院子,過兩年給你娶媳婦。”
得知這個動靜,湯景彷彿做夢普通,差點再次暈倒,打著顫抖講道:“連夜把銀子挖出來,我們明天就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