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等沈硯秋作出反應,靈堂蠟燭的燭芯爆開青綠色火苗,潮濕的油脂味裡混入了腥甜的異香。
"周掌櫃部下竟有禮佛之人?"沈硯秋笑著放手,順勢翻開比來的紅木箱蓋。一盒一盒的長木匣將箱子填滿,順著裂縫往下看,箱底差未幾有三指厚的黃符正排泄硃砂。
“吱呀——”
出了城門,沈硯秋望著城門口那輛垂掛墨色綢緞的馬車,兩匹黑鬃馬噴出的白氣裡混著股熟諳的潮濕油脂味。
“那你手腕上西北馬幫的黥刑印記是如何來的?”
"沈大人,請驗貨。"候在車旁的灰衣人躬身遞來賬冊,脖頸處青筋跟著吞嚥行動高聳轉動。沈硯秋指尖劃過冊上"月麟香二百斤,共兩箱"的字樣,餘光卻掃向車轅處深陷的轍痕。這般載重,毫不止兩箱香料。
“此次就是沈大人交友三皇子的絕佳機遇,可要好好掌控住了。”
沈硯秋也收起笑容,往周府外走去。
沈硯秋繞過屏風,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籙,然後探手貼向此中一尊泥娃娃。符籙打仗到泥娃娃後,敏捷地融入了出來。
灰衣人俄然高出半步擋住沈硯秋的視野:"三皇子特地交代,香料需用符籙鎮著纔不失藥性......"話音未落,他猛地扣住對方手腕,在袖口內側摸到圈暗紅勒痕——是長年佩帶金剛杵纔會留下的印記。
看著變得有些奉承的沈硯秋,周世昌臉上也是暴露笑容,不過那生硬的笑容,也是讓氛圍變得有些詭異。
“沈大人,你的他日未免來得太快了吧。”周世昌的聲音俄然從背後傳來。
沈硯秋旋身抽劍格擋,劍刃與紅衣身影的骨爪擦出火星。
"大人坐穩咯,這趟夜路可不承平。"老夫甩了個響鞭,馬車便動了起來。
沈硯秋靴底輕踏青磚,翻牆進入了周府,穿過天井,來到了靈堂內,燭火微小,全部房內披收回一股潮濕的油脂味,九口黑棺悄悄擺列,棺蓋皆已合上。他走近比來的一口棺材,手指搭在棺沿,悄悄推開棺蓋。
周世昌枯瘦的手指劃過棺槨,緩緩說道:"沈大人若願品鑒新到的月麟香,又何必在此與死人膠葛?"
沈硯秋翻開車簾時,車轅上坐著個裹著灰鼠皮襖的老夫,燈籠映著他半邊溝壑縱橫的臉,袖口暴露的腕骨上模糊可見青玄色刺青。
“沈某不太明白,周掌櫃,還請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