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話，有些怔怔。

我吃了一驚。

這是我和曹叔商定的暗號, 如統統安妥，則回以四聲, 如遇蹇滯, 我便須得出府去，到四周的腐敗觀與他見麵。

公子說罷，深深看我一眼，轉成分開。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

我一愣，抬眼。

“你馬上清算些金飾，到白馬寺去。”公子看著我，低聲道，“天明以後，你若聞得荀氏毀滅之事，便可返來。”

我忙追上去，道：“公子，街上甚是便要戒嚴，公子此時入宮，隻怕來不及。”

“霓生，”過了會，公子忽而又道，“你不必隨我去。”

我看著他，半晌，問：“若不然呢？”

我看著他，耐煩地等著。

統統似淺顯無奇，但我曉得，他們各自都已經佈線安妥。成敗就在徹夜，大長公主自是要去與太後共存亡，而桓肅、桓鑒和至公子和二公子則手握著北軍的線，徹夜，他們將以太後諭令，命左衛將軍桓遷、右衛將軍五部都王弛、驍騎將軍司馬顯節製北軍諸部，以防荀氏餘黨煽行動亂。

公子道：“我可隨母親一道入宮。”

“本日，家中便交托與你。”大長公主道。

“嗯，快些便是。”公子神采不改，自顧地寬了外袍。

“霓生，”他神采嚴厲，“本日你就跟在我身邊，不成出府去，曉得麼？”

我急道：“公子就算去了宮城當中，可做得何事？公子已非朝官，亦不似子泉公子普通統帥殿中侍衛，隻怕去了也無多裨益。”

統統曉得將要產生甚麼事的人當中，最難受的，明顯是公子。

“昨日你不是一向在玩弄那些花？”

脫手的機會, 就是隔日入夜。

“公子但是有苦衷？”我忍不住問道。

“你也走了，誰來照看家裡？”大長公主不緊不慢地說著，拍了拍公子的肩頭，“你是大人了，須知輕重。”

既是她奉上門來，我豈有不從之理。仍然還是玩弄了一番，奉告她, 此事大吉, 隻要依計而行，則必是無患。

公子沉默了一下，道：“若不然，你有多遠便走多遠，莫再返來。”

前夕之時, 大長公主又拿了二十金來, 讓我再為她算上一回。

內宮中傳出動靜，荀尚本日仍在慶成殿理政。

想到他糾結的模樣，我實在有些心疼，見公子這般，心機不由一動。

公子卻彎了彎唇角，點頭：“聽話。”

我隻得去把他入宮穿的衣袍取來，一邊給他穿上，一邊孜孜不倦勸道，“公子還是留在府中為好，大長公主既這般叮嚀，必有事理。如有甚麼人來，府中連個主事的人也冇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