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旦笑了笑,道:“巧了。”
大長公主的行宮很大,西邊有一片宮室,常日公用以接待來訪的高朋,秦王的下榻之處,就在這裡。
“薛尚早已歸順朝廷,在東平國中為內應。”秦王的語氣慎重,“就算你未曾去找他,他也會從蔣亢手中將你救出來。雲霓生,孤從不會置你於險境,疇前不會,今後也不會。”
“來了。”他淡淡道,持續往池中丟一小把魚食,道,“坐。”
秦王目光一動,馬上道:“恰是。”
我哂然。
“恰是。”薛尚說罷,向我一禮,“聞知雲女史身材抱恙,未知安好?”
我冇說話。
“若元初真的背叛了呢?”
我點頭:“殿下公然神機奇謀。我分開雒陽之前,曾向殿下供應諸侯調兵的隱患,殿下口口聲聲說不敷為慮,本來已是佈局千裡。”
“相互相互罷了。”我眨眨眼,“皇兄。”
馮旦得了通報,迎出來,見到我,熱忱地打號召:“霓生姊姊來了。”
“為了拖住他是真, 這病無治也是真。”他聲音暖和, 說著,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霓生,人終有這麼一日, 雲先生如此,我亦然。”
“自是像疇前普通,”曹叔道,“天下之大,去那邊不成?”
“曹叔,”我說,“我另有些事要辦,遲些再來看你。”
我看著他,心中不由長歎一口氣。
我笑笑:“曉得了。”
我說:“此事隻可我去,你幫不得。”
“他與那邊暗自通訊時便發覺了。”曹叔道,“攻占下邳國以後,蔣亢便已與大長公主的人搭上了線,老張的暗線都看在眼裡。”
“怎會如此……”我有些不知所措, 結結巴巴, “誰說的?是……是那扁鵲?”
我說:“這是殿下與明光道的買賣,與我何乾?”
他頗是落拓,正坐在闌乾邊上,低頭看著水裡的魚,是不是往內裡投些魚食。
“方纔大王說,霓生姊姊必然會來,讓我出來看看。”馮旦道,“如果姊姊來到,便帶姊姊入內。”
我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帛書,遞疇昔。
“對勁麼?”他問。
他先提起此事,倒是恰好。
我說:“不敢。隻想問問殿下,蔣亢與大長公主勾搭之事,殿下可曉得?”
我微微點頭,忍不住他:“曹叔,你當初設這明光道,不是為了光複前朝麼?如何捨得就這麼罷休?”
我看著他,少頃,道:“我已無恙,多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