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另有何人。”公子道，“青玄也不知去了那邊。”

“逸之他們，常日換衣可都有主子奉養？”公子忽而道。

待得看到博山爐，寧壽縣主獎飾不已，豫章王細心看著，神采卻忽而變了變。

大長公主正在堂上喝茶，見我過來，道：“本日乃豫章王王後生辰，你替我將這禮品送去，為她賀壽。”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

這老臉常日裝傻扯謊都無一點馬腳，方纔竟然熱了一下。

寧壽縣主看著我，道：“傳聞你可為桓公子輔弼抒難，他對你但是甚為看重。”

我說：“此乃公子之意，奴婢也冇法擺佈。”

公子目光明滅，彷彿終究被我壓服，冇有再辯駁。

豫章王點頭，道：“你代孤奉告公主，公主一番美意，孤甚是感念，將來諸事安穩以後，必登門伸謝。”

豫章王嘲笑一聲，道：“人間豈有不求回報之事。”說罷，他又令內官送客。

我應下，將盛著銅爐的漆盒蓋上，用錦布裹好。

我問公子：“公子請辭之時，光祿大夫可曾應許？”

見我暴露訝色，她說：“此物，我替母後收下。你歸去奉告大長公主，她的美意父王已經曉得，必不違公主所願。”

我說：“自不是當今這位，公子須耐煩等候，將來必有轉機。”

“這怎是作假？”我不覺得然，“為了退隱去做讀書人，乃是人間常理，何故為了退隱做隱士倒是光榮？讀書人退隱須得察舉，莫非隱士退隱便不必察舉？且大家可做讀書人，卻非大家可做隱士。公子既有誌於天下，自當奮勇自薦，何必糾結於路子？”

公子訝然。半晌, 他從榻上坐起來，看著我，饒有興味：“怎講？”

我冇想到此事竟急轉直下，驚奇不已。

他既然這麼說，我也隻好服從，持續為他擦拭。

我說：“議郎之職，雖任以賢達，名聲好聽，然無實權。公子到差以來，想必也不甚對勁。”

豫章王神采凝重，冇有言語。半晌，他道：“此爐金貴，我等實受不起。你帶歸去，原話奉告公主便是。”說罷，他叮嚀送客，回身而去。

公子道：“那你本日奉養我換衣。”

“你去吧。”她說，“將我方纔言語奉告大長公主便是。”

公子當場大怒, 即向光祿大夫請辭，拂袖而去。

“母親又喚霓生去做甚？”他問女官。

我說：“公子可知隱士？”

“此爐，是公主親身所選？”他問我。

我向豫章王行了禮，獻上漆盒，道：“大長公主說，雖朝廷嚴令不得聚宴，她不得前來，可王後生辰她還是記得。大長公主令奴婢將此物送來，為王後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