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_2.雅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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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是從冇有見過謝浚,不過關於他的各種動靜,我經常能聽到。比如,他在甚麼處所與甚麼人見麵,留下了精煉的玄談之言;或者在甚麼處所題詩一首,不出一個月,那書法的摹本便會在雒陽傳播開來。他比來的動靜,是幾個月前,西鮮卑禿髮磐兵變,他在前去平叛的秦王司馬胤帳下做了長史,邇來得勝,他還受了封賞。邇來謝浚的父親謝匡臥病,想來他俄然回雒陽,當是與此事有關。

謝浚喝一口茶,道:“那年,璿璣先生現身,作讖言曰‘天下三世而亂’。此言出後,天下震驚,朝廷隨後便命令不準讖緯。我當年去會稽山中尋璿璣先生,亦是因為此事,可惜去得太晚,他已不見蹤跡。”

我愣了愣。

公子聞言,臉拉了一下。

公子更是詫異:“子懷兄莫非是去尋他?”

我聽很多人說過,如果謝浚與公子同齡,又未曾分開雒陽,公子怕是要有敵手。

公子瞭然,眉頭凝起:“如此啟事,弟竟未曾聽聞。”說罷,他想了想,道,“不過既無人見過璿璣先生,這讖言或許是傳聞,不過無中生有。”

公子搖點頭,文縐縐道:“汝雖美我,實私我也。”

鶴園中,絃歌環繞,白鶴起舞,公然熱烈。

這些話半真半假,我也不擔憂被看破,因為我曉得,公子是絕對不會拿這些顯得本身冇用的傻題目去問謝浚的。

在世人眼中,公子風雅至極,與武人之事沾不上半點邊。但很少人曉得,在那場大病以後,公子就拜了名師,開端學習射禦和劍術。每日,他都會在桓府的園子練習,幾年下來,他的技術非常精進,桓府中早已經找不到能贏他的人了。

公子道:“我先前也這麼想,可謝公子方纔說,秦王親目睹過璿璣先生。”

我正侍營私子喝茶,青玄從門外出去。

當然,就算到時候桓府不讓我贖身也無妨。我未曾黥麵,逃出去,誰也不曉得我是奴婢。

就連公子也不例外。

*****

“元初看新安侯這富春園,可算得好?”謝浚斜倚憑幾,對公子道。

“我祖父也曾走南闖北,同我說過,行走天下,此二物不成缺。過江以後,南邊多瘴氣,嶺南尤甚。北人水土不平,易染瘴毒,病發時四體浮腫發紫,若不得治,則數日內暴斃而亡,死相甚為慘痛。”

我耐煩道:“公子還記得客歲惠陽伯之事?非說他在山中碰到的方士是神仙,吃他給的不老藥,變得瘋瘋顛癲,被人嘲笑。假托崇高之名招搖撞騙的人多了去了,空口之言,如何辨得真假?朝廷命令不準讖緯,也不無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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