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與旁人說。”她唬我道，“此乃宮中秘密，誰泄漏出去，便要殺頭！”

而最玄乎的傳聞，則來自雒陽城外。

那天深夜，大長公主和桓肅被人喚醒，倉促去了一趟皇宮。他們去了好久，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返來，怠倦不堪。

正在世人此為此事鬨一鬨便會像疇前一樣疇昔的時候，卻又生了後事。

太子行動多有不端，犯事受罰，實在早已不罕見。

“說是太子監國，不若說是荀尚監國。”淮陰侯府的後園裡，桓瓖忿忿道，“連聖上的宮中，裡裡外外都換成了荀尚的人，隻怕是恨不得聖上早日晏駕！”

聽著這些的時候，我終究明白過來。天子的病和秦王有無關聯我不曉得，不過秦王必是推測了此事，故而早一步分開。

而人們更感興趣的，是太子那巫蠱之事。雖宮中的動靜早已封閉，隻要隻言片語，但官方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我等若算謀反，荀氏算甚？”桓瓖亦嘲笑，“你看看荀尚，玉璽都在他手中，與坐了天下何異”

第二日一早, 他令召太子議事，太子遲遲纔到, 到了近前時，天子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桓瓖不覺得然：“東宮得力, 乃是因有少傅範景道和謝氏幫手，若無二者，東宮能有甚作為？”

桓瓖說的乃是確切。

沈衝道：“聖上仍在，鑒定尚早。你我皆臣子，須得謹言慎行。”他神采嚴厲，表示桓瓖看看四周。

這天然不是功德。

“陛部屬意者乃皇太孫，若藉端將太子廢黜, 直接傳位皇太孫, 難道善哉。”桓瓖幸災樂禍道。

公子冇有言語。

天子久病，本已是多疑，聞得此言大驚。

天子馬上令內侍賈讓帶人往東宮，隻見內殿中杯盤狼籍, 穢亂不堪。查問之下, 得知天子臥病之時, 太子與宮人徹夜玩樂喝酒，還從宮外帶了歌伎來玩樂。

桓瓖忽而看向一向未曾開口沈衝，道：“你們沈氏倒是沉得住氣。”

李氏長歎短歎，說那日，天子俄然半邊身材轉動不得，到了夜裡，建議高燒來，至今昏倒不醒。

天子病重昏倒，不能理事。按律，則當由太子監國。

公子自是因為不喜好勾心鬥角，而沈衝麼……我想，所謂君子，就是如此高潔。

天子病重，一應事件都轉到了荀尚的手中，他們這些為天子問對而設的議郎天然都成了安排。官署中無所事事，乾脆乞假一日，賦閒在家。

範景道是三朝老臣，很有才調，天子繼位後，就將他任為了太子少傅，幫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