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卻道:“你方纔不是吃了很多?你還要吃甚麼,我讓人去取來,送到西涼殿。”
趙王笑起來。
我躺在榻上,望著房頂,摸了摸汗濕的額頭。
我俄然又像想起甚麼普通:“方纔大長公主讓我疇昔一趟,幾乎忘了。公子先去見秦王,我隨後就到。”說罷,就要回身回殿上。
公子將遮胡關之事奉告秦王,秦王聽罷,也看著我,饒有興味:“你叫雲霓生?”
豫章王擺手道:“元初公子一心報國,少年後輩有這般心性乃是功德。在國中,孤便早已聽聞公子名聲,厥後又聞得他撻伐建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獎飾。”
秦王點頭,對公子道:“孤疇前聞前人可憑星象貞問卜知敵情之事,嘗不覺得然,不想竟是確切。如此說來,元初文武兼備,身邊亦臥虎藏龍。”
世人皆笑。
“原是異士,不知師從何門?”
我應下,歸去處公子覆命。
大長公主問起陸氏的病勢,甚為體貼。
豫章霸道:“來雒陽之時,她在路途中顛簸勞累,有些不好。蒙聖上體恤,入京後常派太醫探視,服了些藥石,已是好轉。”
我隻得道:“公子,我餓了,想自去庖廚中吃些。”
我恭敬答道:“奴婢無門無派,不過是家傳小技,全憑運氣。”
我並不太同意公子與秦王來往。天子在筵上與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對秦王的防備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達成那肱股重臣的弘願,便須得謹言慎行。
寧壽縣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還與我說大長公主風雅通達,雖是女子卻不輸男兒,要我效公主之賢。現在我多說兩句,父王卻又不喜。”
他說話時,再未曾看我一眼,如旁人普通,當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奴婢。
公子頭頭是道地闡發:“秦王在河西時,已將禿髮磐擯除至涼州北部戈壁當中,斷其水糧,幾近置於死地。後聖上令荀尚換下秦王,守勢阻斷,禿髮磐得以喘氣,重整旗鼓。若未曾有撤換之事,秦王不必廝殺,隻消操縱戈壁絕境便可將他困死。”
公子興趣勃勃道:“不必去取,霓生,你隨我去見西涼殿。”
“兒何時不恭敬母親。”他說。
豫章王忙道:“這般重禮,豈敢輕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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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殿下過譽。”
少年怒道:“妖言惑眾,是為可誅!”說罷,便要上前。
“元初,”他說,“我方纔正與殿下提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