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為你去出征之事。”大長公主道,“我兩月未曾見你,總要問明你每日做了些甚麼。”
世人歡笑不已。
太後道:“不睬會乃是端莊。婚姻乃父母做主,豈有私相授受之理。今後再有人挑逗你,你便用這話回絕,堂堂閨秀,切不成胡亂肇事。”
“確有其事,”我說,“那是公子之令。”
我忙道:“公主曲解。公子仁厚,待我等奴婢從無苛責,所謂親善,亦非奴婢一人。公子天人之姿,奴婢得以奉侍公子,已是戴德不儘,豈敢期望攀附?望公主明鑒!”
大長公主又問了些公子常日起居之事,我正一一答來,外頭的內官俄然來報,說公子來了。
太後嗔道:“你休得來替你父親障眼,元初之事,你又不是不知。”
太後點頭:“也好。”
我瞥一眼大長公主,隻見她聽著沈延與太後說話,喝著茶,似笑非笑。
大長公主冇有再理睬我,與公子在上首說話,又留他用了羹湯,直到夜色漸深,才讓他分開。
大長公主反問:“你這般率性,母親何時不須操心?”
此事我早已曉得,對我而言倒是無甚所謂。天底下冇有人會想跟公主爭郎君,即便那是夙暗戀的夢裡人。
話音才落,公子已經走了出去。
恰好,我還曉得,對於南陽公主,桓肅和大長公主剛好也有所籌算。
“哦?”太後問,“是何大功?”
公子還要說話,大長公主歎口氣:“元初,你出去兩月,訊息全無,在府中陪陪母親又如何?”
我說:“那青雲驄邇來有恙,公子甚是牽掛。”
我說:“是奴婢之過,奴婢忸捏。”
我出去以後,好一會,大長公主才展開眼,微微抬手,讓擺佈退開。
此言出來,世人皆笑。
這話說得怪裡怪氣。我一個奴婢,他們要我如何,命令便是,向來不須多此一舉來問甚麼誌願。
“你可想留在公子身邊?”
公子訝然。
拐彎抹角,本來是摸索此事。我內心瞭然。
不出所料,我一番話說完,大長公主的神采變得馴良下來。
我亦回以淺笑,站回主子的行列中時,表情已經轉好。
我答道:“記著了。”說罷,施禮退下。
“雲霓生,”她不緊不慢道,“元初此番安然返來,你確有大功。”
“哦?”大長公主卻道,“我聽聞在石燕城時,元初與你同乘一馬,可有其事?”
公子皺眉:“兒不覺怠倦,不必療養。”
“要不要由不得你。”大長公主不覺得然,“不過是個議郎,莫非我的兒子也要與那些平凡人普通,在官署中唯唯諾諾,朝暮趨之?你放心,此事我已稟過聖上,聖上已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