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世人原地等待,隻帶了那侍衛隊長一人持續往前,又走了一段,待繞過了一道石壁,這才真正來到崖邊。
正月十六,雄師出了都城北上,又過了十多日,估摸著雄師已經走遠,王後親派的一隊精銳侍衛才趁著夜色到了彆院。我早已等候多時,整了行裝上馬,揚鞭直往東而去。三百裡門路,日夜奔馳之下,第二日傍晚時分,我便到了那黑鬆林外。
我噎了一噎,答道:“呃……弄月。”
侍衛隊長昂首看了看天,默了一默,才又問我道:“玉輪在哪?”
“公主莫急。”柳少君忙道。
我瞧他那模樣,是毫不肯放我一人下去的,無法之下也隻得應道:“那好。”
我點頭,叮囑他道:“謹慎。”
我笑笑,隻得應了下來,坐在一旁樹下,看著那些侍衛尋了個避風的處所安營紮寨,籌辦飲食。夏季天短,待吃過些飯食,天氣便就已是黑透,我自去營帳歇息,留那些侍衛在外守夜保鑣。
上一次來這裡時還是十三年前,我隨黃袍怪來此出亡,此次再來,我非常找了一會兒,這才尋到那下崖之處。公然,扒開長在崖邊的兩叢雜草,謹慎探身往下看去,在距崖邊三兩丈的處所,就看到了那棵斜刺裡長出來的山棗樹。
直熬到半夜時分,我才又偷偷出帳,不想還未走出營地便就又被那侍衛隊長截下了。他神態安閒,不卑不亢,隻恭聲問道:“公首要去做甚麼?”
我忙昂首望天,找了好半天,莫說看不到甚麼皓月當空,就連個月鉤都冇找見。這纔想起本日正值月末,乃是不折不扣的晦日,冇得玉輪。我乾巴巴地笑了一笑,“既冇有玉輪,那我也不賞了,我歸去歇息,歇息。”
舊地重返,不過才短短數月時候,卻已是彷彿隔世。
兩人身上帶的都有繩索,先從崖邊尋了塊堅固安定的大石頭做柱,用繩索緊緊綁定,然後才把繩索順著崖壁垂了下來,直落到那棵老樹上。那侍衛隊長試了試那繩索,與我說道:“卑職先下去,然後再策應您。”
柳少君忙上前來,問我道:“剛纔可有傷到?您如何來了?”
我腳根被那台階一絆,人頓時今後坐倒下去,就感覺幾道疾風從麵前貼著鼻尖掠過,緊接著叮叮鐺鐺一陣亂響,弩箭似雨普通落在了右邊石壁上,好一會兒才消停了下來。
王後偷偷派了親信過來,叫我耐煩等候,說國王那邊已是下了詔令,救濟雄師由朝中名將龍嘯北帶領,於年後解纜北上去解邊城之圍,白珂就列此中。隻要他一走,王後便會暗中節製海棠,斷了他們兩個的通訊,到當時我便能夠去碗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