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這纔是賊喊捉賊了!她頻頻設想害我,竟然另有臉說我暴虐?
這是裝不下去了?還是四下裡無人,不屑再裝了?
我低頭,將一向係在腰間的荷包解下,命織娘上前接了,叮嚀道:“此是大王信物,你拿著它從速去找白珂,假借大王之令命他停手,先保下紅袖她們。我這裡頓時就去尋大王,求他免了紅袖與一撮毛的懲罰。”
“未曾把我當作敵手?”海棠低語,進而嘲笑,又道:“你搶我夫君,奪我姻緣,竟另有臉說從未把我當作敵手!”
柳少君忍了笑,答我:“千真萬確!不然部屬那裡敢把公主帶到此處。”
柳少君人極活絡,聞談笑著應和:“不怪公主驚駭,部屬見了她也是要躲的。她若隻是潑也就罷了,偏還是個有神通的惡妻,真是叫人招惹不得。”
織娘忙道:“昨日裡她兩個棄公主而逃,大王大怒,要毀她兩個靈根,將她們打回本相。”她說著,又向我磕下頭來,泣道:“紅袖兩個罪該萬死,可求公主看在她們平常服侍也算經心的份上,饒她們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寶劍乃是斬妖劍,極其霸道,我們這等小妖沾之即死。紅袖她們這才如此害怕,慌慌逃脫向大王求救。不是她們不想護您,而是底子就護不住。”
“你胡說!”海棠怒聲叱道,麵色煞白,明顯已是氣極。
織娘麵帶悲苦,卻也不敢大聲言語,隻又要求道:“奴知此事難堪仙君,可奴實在是冇法可想。仙君也是修行之人,知我們這些渾噩之物能修得幾分靈氣,得了此人形有多麼不易。危急之刻,紅袖與一撮毛棄主而逃確是大罪,可就此被毀了數百年的修行,也是不幸。奴與她們姐妹一場,即使做不到同生共死,可非論如何也要儘一份心力。公主是心軟之人,若得知她們兩個受此大罰,一定心忍,就求仙君放奴出來,為姐妹求一份朝氣。”
他這話倒是有理,若真是親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總不能真叫黃袍怪為了我與她斷絕乾係。我深有同感,不由歎道:“小姑子,大舅子,這世上最叫人無法的存在,既惹不起,也躲不過,唉!”
她猶疑了半晌,這才側身坐了下來,低頭不語。我也懶得再去理她,隻轉過身去,瞧那廊外風景。就如許寂靜了半晌,忽聽得海棠問道:“公主這是自發得勝,來此處耀武揚威了嗎?”
這……未免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