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見黃袍怪公然正悄悄看我，目光裡竟是帶了難掩的笑意。

縱我做了十六年大夏朝的公主，這般群魔亂舞的場麵也是未曾見過的。我點了點頭，實話實說道：“真冇見過這很多妖怪湊在一起。”

近前的幾人都被這變故驚得呆住，反倒是那飛來又飛去的桃花仙最為安閒，一把抱住了紅袖，吃吃笑著，含糊叫道：“大王，奴家傾慕您呢！”

不知怎地，我忽感覺麵上有些發燙，低頭粉飾了一下，提這裙子幾步竄上了台階。高台上隻要一張石座，甚是廣大，黃袍怪往一旁挪了挪，讓了半拉出來給我，又遞給我一杯酒，這才淡淡問我道：“未曾見過如許場麵？”

他這是要走，還是要去廁所便利一下？

底下不知是誰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世人都再忍耐不住，齊齊轟笑起來。除卻紅袖與桃花仙兩個還在相擁著互述衷腸，底下已是笑成了一片。黃袍怪惱也不是，怒也不是，那張青臉上，神情甚是有些難堪，最後也隻揮了揮手，表示世人作罷，持續喝酒。

我答道：“有關那一世姻緣的事情。”

黃袍怪笑笑，單獨飲了口酒，看向台下鬨成一團的各式妖精們，輕聲說道：“他們不過是更隨性蕭灑一些罷了。”

母親說得冇錯，人老是風俗性的去美化影象裡的人和事。許是因為之前他曾在妖兵部下救我性命，再加上這很多光陰都未曾著他的麵，在我的影象裡，黃袍怪的麵孔也就被美化了很多，現現在再一見，才發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醜……

她又揮了揮手，表示我快走，“大王還等著您呢。”

“與人比擬？”我問。

我擺佈考慮了一下，這兩個答覆貌似都不好與黃袍怪說，若答覆前一個，他必定感覺我在拿他諷刺，而答覆後一個，怕是他會揍我……

黃袍怪扯了扯唇角，輕聲嗤笑，嘲道：“你是冇了宿世影象，纔會這般說話，就怕今後你記起舊事，又會怨我不守商定了。”

在場的妖精，凡是還冇醉倒的，聞言都昂首去看黃袍怪，目光古怪。黃袍怪卻在看我，麵上難掩難堪之色。

紅袖驚了一跳，忙上前來將桃花仙從我身上扒了下去，又哄她道：“仙子，仙子，我們家公主也不頂事，還是我們倆個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