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了一噎，乾脆豁了出去，直言道：“這‘一世之約’哪怕真有，也不過就是上輩子的一個商定。商定嘛，還不能改了？”

哎呀呀，影象公然是會哄人的！

她又揮了揮手，表示我快走，“大王還等著您呢。”

桃花仙醉眼迷離，緊貼到紅袖麵前瞅了瞅，這才認出她來，嬌笑道：“哎呦，是我們敬愛的小狐狸。”她說著打了個酒嗝，神態一轉，刹時又豪放起來，把酒杯往紅袖手裡一塞，叫道：“來！我們不醉不休！誰耍賴誰就是個王八！”

紅袖在前給我開道，不時地扒開當道的小妖，叮囑我：“公主謹慎點，千萬彆磕了碰了。啊！抬腳，快抬腳！蠍子精在那趴著呢！”

底下不知是誰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世人都再忍耐不住，齊齊轟笑起來。除卻紅袖與桃花仙兩個還在相擁著互述衷腸，底下已是笑成了一片。黃袍怪惱也不是，怒也不是，那張青臉上，神情甚是有些難堪，最後也隻揮了揮手，表示世人作罷，持續喝酒。

他也不說話，隻在前沉默而行，踏著雪一步步往梅林深處而去，直走出去老遠，身後的喧鬨聲俱都要聽不見了，這才愣住步子，負手站在一棵梅樹下，悄悄地望著麵前的梅花入迷。

我一怔，尋聲去看，卻找不見人影，正迷惑呢，紅袖那邊一麵答允著桃花仙，一麵抽出空來拍了拍我肩膀，非常淡定說道：“公主莫找了，那是桌案底下的王八精。”

我擺佈考慮了一下，這兩個答覆貌似都不好與黃袍怪說，若答覆前一個，他必定感覺我在拿他諷刺，而答覆後一個，怕是他會揍我……

我一時非常衝突，不知本身是否要跟上。正遊移著，卻見黃袍怪在台階下停了一停，回身瞧了我一眼。我這才頓時瞭然，忙就也跟著下了台階，從後追了疇昔。

黃袍怪瞥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不止人。”

這一回估計黃袍怪是聽懂了，低垂了視線，輕聲問道：“你是說要我毀約？”

我昂首，見黃袍怪公然正悄悄看我，目光裡竟是帶了難掩的笑意。

不止人？那另有甚麼？我驚奇地轉頭去看他，黃袍怪的目光卻隻落在底下的群妖身上，麵龐平和。

母親說得冇錯，人老是風俗性的去美化影象裡的人和事。許是因為之前他曾在妖兵部下救我性命，再加上這很多光陰都未曾著他的麵，在我的影象裡，黃袍怪的麵孔也就被美化了很多，現現在再一見，才發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