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晨練,晨練!”我忙道,又抬起條腿搭上橋欄,用力往下壓了壓,“你看好久都不活動了,身子就都僵住了!”
黃袍怪看看我,扯了扯嘴角,冇說話,隻提步往洞口走了去。
我已是嚇得腦袋發矇,四肢發軟,唯獨心臟跳得極其有勁,隻怕一張嘴就能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
“還要再練一會兒?”黃袍怪又問。
“呃。”紅袖說話俄然吞吞吐吐起來,又斜著眼瞄了瞄我,這才點頭道:“奴家也不曉得。”
我遊移了一下,又問:“他是從那裡來的?”
“不了,不了!”我忙從橋欄上撤下了腿,“這都跑了一身的汗了,該歸去洗洗吃早餐了!”
他就站在橋上,負手淡定看我。
我瞥她一眼,懶得與她周旋,隻換下了衣服爬回到床上去補覺,也不由悄悄深思,到底是哪一處出了忽略,怎地就在石橋上碰到了黃袍怪?
一次出逃不成,我非常誠懇了幾天,然後,就又嘗試了一次。
他這一回是站在道邊,還是是一臉淡定,不緊不慢問我道:“公主還是出來晨練麼?”
這一次,我跑得更遠了些,不但出了波月洞,過了白玉橋,更是累死累活穿過了全部黑鬆林,看到了林子外寬廣的驛道,另有那還是一身黃袍的黃袍怪!
這會子,就是裝夢遊也晚了!
若再說是出來晨練,這未免跑得有點太遠了點。
黃袍怪笑笑,未說甚麼,隻又把我領了歸去。
獨一值得安撫的,就是這些光陰黃袍怪都未曾前來膠葛過我,莫說同寢,便是見麵都少,偶然在穀中不謹慎碰到了,他也會遠遠就避開,如同婚前並無兩樣。
待我與紅袖在穀中連續廝混了幾日,我終將穀中地形摸了個大抵,紅袖也逮了很多的野雞和兔子以後,這天夜裡,我趁著紅袖熟睡,忙就謹慎翼翼地下了床榻,穿了簡便的衣裳與軟底皮靴,躡手躡腳地出了屋,一起避著人,直往波月洞而去。
因是第一次做這般的事,不免到處謹慎,腳下就慢了些,待好輕易穿過波月洞,內裡天氣已是矇矇亮了。我轉頭看一眼洞口,又下認識地摁了摁腰間的荷包,撒腿便就往那石橋跑,不料還未到跟前,卻一眼看到石橋正中竟立了一人。
我硬著頭皮,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一天之計在於晨嘛!”
就瞧著黃袍怪的神采似是僵了一僵,反問道:“公主這是出來晨練?”
我乾笑了笑,答道:“晨練時看到林子裡有蘑菇,就想采些歸去,不料卻走迷了路,不知不覺竟就走到這裡來了。多虧了能遇見大王,不然妾身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