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說:“行了,彆哭了,快點把那碟辣子雞丁端近點,放這麼遠哪夠得著啊!”
他這一走,莫是綠籬,就是我也愣了,好半天賦緩過神來,再低頭見綠籬已是在我身邊跪下了,正仰著臉看著我,體貼腸喚:“娘娘……”
我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輕聲說道:“傻丫頭,大過年的,就該多笑笑。”
你纔等不及了呢,你們百口都等不及了!
綠籬又說,親手執了灑金繡鳳的宮裙在一旁等著。
誰知綠籬聽了這話卻俄然不笑了,隻看了眼殿門口,然後低下頭去謹慎地行了個禮,叫道:“太子殿下。”
這是我第三次見齊晟,貌似是比上一次黑了些,膩煩之情頓時少了些,男人嘛,還是黑一點更像男人。
“綠籬,我——”
我昂首看看殿門,再低頭看看綠籬,非常不解地問:“我那臘八粥如何還冇端上來呢?”
嘿!還彆說,隻要閉上了眼不去想我這副身材,那感受還真不錯!
綠籬手上用力捏了我一把,我轉頭看她,她嘴角還帶著笑,然後又瞄了瞄殿中的齊晟一眼,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從人縫中找綠籬:“綠籬,我——”
我壓抑著衝動的表情走上前去,冒充賢淑地給黃良媛整了整領口,幫李承徽順了順腰間的流蘇,又替陳良娣抿了抿鬢角的髮絲……正欲蹲下去給王昭訓理理百花裙的裙邊,綠籬終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我,強笑了笑:“娘娘,快些吧,太子殿下就要到宮門了。”
實在冇忍住,手上還是用力攥了攥綠籬的那隻扶著我的手,衝她挑了挑嘴角。
臘月初八,太子齊晟從江北大營返回盛都。
綠籬打斷我:“娘娘!您必須得去!”
誰知我不管如何說,綠籬卻隻是冷靜地看著我,眼中的憐憫顯而易見,明白白地寫著:您不消說了……我……都懂的……
又不放心腸問綠籬:“我今是穿定了紅了,太子不會穿一身綠來配我吧?”
因而,我還是清閒我的,綠籬還是哀怨她的。
綠籬的嘴角動了兩動,到底是冇能說出甚麼來。
綠籬卻一向紅著眼圈在中間看著,等我又把碗遞給她讓她再給我盛點的時候,綠籬卻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腳邊,抱著我低聲哭道:“娘娘……您就彆再苦本身了!”
我一怔,咂摸了咂摸才明白齊晟的意義,隻感覺腦門子一熱,差點罵出聲來,我一大老爺們,每天對著眼皮底下的波瀾澎湃過日子都熬住了,至於對你等不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