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清嘲笑一聲,滿麵淒然,手拄木杖,獨自往殿外走去,行動盤跚之間白髮閒逛,說不出的蕭瑟與苦楚。
劉坤元輕捋長鬚,連連點頭道:“你記得便好,我且問你,我女兒犯了多麼錯誤,你要對她施以如此重刑?”
李雲相道:“我妻剛受喪子之痛,心神不守,被心魔入侵,纔會有如此過激言行,還請穀主三思獎懲一事。”
方宇軒完整不給她機遇,橫眉大喝:“執刑隊安在!”
方宇軒冷聲道:“原師弟之死,本座需求你們給一個公道的解釋。”
劉坤元上前替她解弛禁製,道:“乖女兒放心,有爹爹和兩位師叔在,冇人敢動你分毫。”說著便挽住劉青的手走至殿中。
劉坤元冷冷一笑,道:“你怎地不開壇祭拜六合,將她正法呢?”
方宇軒微拱雙手,不卑不亢道:“不敢,清閒穀門規第一條便是尊師重道,如有逆反,其罪必誅,宇軒身為穀主,斯須不敢健忘。”
“押下去!若敢抵擋,格殺勿論!”隻聽方宇軒冷聲喝令,四名執刑弟子領命押著劉青便往殿外走去。
“弟子在!”輝月殿外走進四個墨衣弟子,齊齊向方宇軒叩拜。
嚴坤山拈鬚沉吟,忽地眸子一轉,嘻嘻笑道:“我有了個折中的好體例。”
方宇軒轉頭望向劉青,麵色陰沉,過得半晌,才沉聲說道:“她玩弄言術,挑弄是非,逼得原師弟師徒反出清閒穀,害的原師弟自爆生命之輪而亡,這罪惡算不算大?”
方宇軒淡然道:“本座本來有此設法,但卻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便徇了私交。”
方宇軒徐行走下高位,道:“關押於囚龍深淵百年。”
嚴諱揚聲道:“有道是人死留名,原師兄一代陣法奇才,在五洲內很馳名譽,若被此等罪名加身,便留下萬古惡名,我嚴諱第一個為原師兄道不平。”
笑聲罷,他輕頓藥杖,悲聲道:“三位師叔,我們敬你們是師長,對你們多番謙遜,你們卻這番欺辱我們這些後輩,原師弟乃一部主事,五洲少有的陣法妙手,竟這般不明不白的被你們殺了,下次是誰呢,是我,還是蕭師妹,還是嚴師弟?”他說話之時,伸手在其他主事臉上一一指過,老眼當中已流出兩束淚花。
方宇軒滿麵陰霾道:“李雲相,你莫要應戰本座的耐煩。”
其他各部主事和長老見一貫刻薄的大師兄竟突發老淚,不由全都麵露悲色,為他言語所動,對三聖的作為悄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