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畫舫彆傳來笑語之聲:“謝公子,久等了。”
謝醒思一怔昂首,卻見艙外船頭立著一個青衣人,青衫伸展,端倪如畫。一襲青衣,配上清清眉眼,真是絕世的姣美。這等麵貌似曾瞭解,卻叫民氣頭一震,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卻又叫不出來。
楚韻如訝然問:“你們說的莫非是個青樓中的絕世美人。”
謝醒思聞言倒是點頭:“蕭夫人當世才女,想來蘇女人也以見她為榮,隻是淺顯女子若要登上花魁的畫舫,怕是不當。”
他低下頭,靠近楚韻如,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謝醒思笑罵他:“你蕭遙公子風騷客會餓死街頭,不知要叫多少美女人哭斷了肝腸。常日裡出入青樓麗舫,左女人得你一首琴曲,紅遍濟州,趙美人因你一段麗詞,名滿南邊。你走到那裡冇有美人看顧,就連遊湖,都需求選美麗漁孃的小舟才肯登。前兒珠玉樓的孫行首還說,若能求得蕭公子長住珠玉樓,她願日日供奉,夜夜奉侍,真叫濟州城裡貴公子,大家煩惱,個個眼紅。這些年了,你這性子總不改,也不怕嫂夫人哪日發些威來,要你都雅。”
謝醒思也笑道:“你不過是酒癮發作,還美意義說甚麼賠罪。明顯是我謝家高朋,偏要說甚麼客卿,前次就為你說如許的話,爺爺罵了我好一頓,說我待你不恭敬,驕易了高朋,此番還關鍵我不成。”
楚韻如點點頭,起了身,笑道:“妾身有些私事,先告彆了。”
“甚麼濟州花魁?本是楚國花魁,隻是未曾列名罷了。”蕭遙大風雅方坐下,取結案上金玉盞,持續喝酒,猶能笑言:“三年前,楚國名流二十三人,於京師醉月樓批評天下美人,選南郡寒煙翠為妓中第二人,隻是這第一人卻空置不定,隻因濟州有一個蘇意娘,清眸倦眼,絕世風華,叫人不敢以娼妓視之,不敢隨便批評,但既有蘇意娘,無人敢稱妓中魁首。”
謝醒思笑道:“容兄從未聽過濟州花魁蘇意娘嗎?”
蕭遙大笑道:“謝公子恭維人的本領也更加高超了,你有浩繁明師,偏要管我這才入門的輕功說高超。”
“這麼說,蘇意娘本日必然會起舞了。”
“這個”謝醒思看看楚韻如又看看容若,冇說話。
蕭遙笑道:“不敢不敢,我不過謝府小小客卿罷了。方纔無禮衝犯夫人,就此自罰三杯,覺得賠罪。”說著自斟三杯,連連飲儘,悠然一笑,意態蕭灑。
楚韻如竟不敢對他托大,襝衽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