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無可何如地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縮返來,成心偶然往側移了兩步,起碼大要上,冇有全受董仲方的禮。
董仲方不敢讓天子親手幫他上藥,對於一個侍衛又自分歧了。
他在心中暗翻白眼,暗自腹誹,臉上卻隻陪笑聽著,同時奇妙地移解纜子,藉著性德身材的遮擋,躲開董仲方的視野,然後冒死地吐舌頭,翻白眼,扮鬼臉,對著老天咧嘴笑。
董仲方毫不斷頓地說:“臣第二個要參的,是當朝攝政王。”
“臣第一個參大內侍衛統領王天護,身負保衛聖上安危的重責大任,竟任憑聖上一小我,流落販子當中,置聖上安危於不顧,置天下安寧於不顧,更置國度百姓於不顧。此是千萬不成赦的大罪。”
納蘭玉此時已換了衣冠。頭上帶著束髮玉冠,齊眉勒著青色抹額,更加顯得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目若朗星,容顏如玉。身穿紅色錦袍,領口繡著翠竹,清雅標緻,身上卻繡了麒麟,倍顯華貴,偏又能將華貴與清雅如此完美地融為一體,越顯得這翩翩美少年,俊雅不凡。
董仲方對著他,字字清楚地說:“啟稟聖上,臣要參人。”
董仲方本是抱必死之心而來,什麽無禮的話都說儘了,本道這個夙來以殘暴聞名的天子必會悖然大怒,誰知,這個少年天子明顯氣得麵紅耳赤,卻又親手來扶他,反叫他惶恐失措起來,忙道:“聖上不成”
董仲方嚇得跪在地上,怎麽也不肯起來:“聖上不成,臣千萬擔受不起。”
董仲方把已經鮮血淋淋的額頭,毫不躊躇得持續往地上磕去:“陛下身為天子,一人獨在官方,卻為一時之不平,不顧本身安危。陛下如此,對得起微臣,救下了小女,但若被傷及性命,引來天下大亂,難道對不起天下百姓。”
可容若幫襯歡暢,一點也冇理睬董仲方的不悅,急伸手,又把納蘭玉給拉了起來,正麵一看,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董仲方乖乖站起來,剛纔他還是個凜然犯駕的鐵骨禦史,這一回,卻變成了個傻乎乎的白癡。
他每說四字,便叩首一次,每一次,都硬生生磕到青石地上,但他說話的語氣,卻穩定非常,全無擺盪。
“你說什麽,我冇聽錯吧?”
容若本來氣得夠嗆,卻讓他這一番話,說得愣住了,怔了一怔,終究歎了口氣,昂首,對著站在遠處的寺人大聲喊:“快去給朕拿最好的傷藥來。”然後,又起家走上前三步,伸手去扶董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