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幻境_第104章 幻夢之論(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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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淡然一笑:“若要舉席儘歡,豈可我一人獨吟,不如我等以這梅雪茶為題,各吟一首,共為賀儀。”

容若聽得大覺頭疼,本來再風雅之事,輪到他頭上,也是牛嚼牡丹,大煞風景,更何況前人的詩詞歌賦,冇有一樣他能夠拿得脫手。就算有楚韻如暗中相幫,在場世人目光如炬,怕也不免獻醜人前,聽得四週一片喝采,心頭更是愁悶。

他笑一笑方道:“大師各講一個能夠回味無窮的故事,然後,每小我講一講對這個故事的感悟。”

“我等詩才雖不如蕭公子,這份為謝老獻壽的心機倒是普通無二的。”

容若身軀微震,神采卻又略有衝突:“隻是因為不曉得,隻是因為不思慮,以是才一起向前,如許是對的嗎?如果到了曉得的一天,會不會痛磨難當?所謂夏蟲不成語冰,或許,對於實在的天下,我們隻是底子不曉得冰是甚麼的夏蟲,永久隻在井底觀天。”

容若欣然長歎,目光望向座中每一小我,卻又似穿透統統,看向天之絕頂:“我們是甚麼人?我們身外的天下到底是如何的,這個六合,這個天下,是因為甚麼而存在?我們是和那墨客普通的真人,還是墨客夢中的白蟻,隻因為有那墨客一夢,我們便也化為人形,愛恨膠葛,翻翻滾滾,過塵凡平生。如果我們本來微如螻蟻,不過是旁人夢中幻影,那麼,大師會如何想、如何看這段人生?”

“勁節山上普法寺的梅花名滿天下,這梅上的冰雪既清且貴,又得佛法護持,想不到我們竟然沾了謝老的光,得了這等口福。”

“夏蟲不成語冰?但對於夏蟲來講,夏天就是全部天下,在它心中,底子冇有冬,也冇有冰,它既然不曉得夏季,就不會為了本身不曉得冰是甚麼而痛苦,在全部夏天,夏蟲本身是歡愉的。”蘇意娘柔婉一笑:“人生如夢,塵凡是幻,佛家早有此說法,即使我們身在夢中,但三千天下,萬丈塵凡,多少貪嗔愛癡,喜怒悲苦,每小我都有本身的生命,每小我都固執地尋求本身想要的,不是每小我都超凡脫俗,看破塵凡。看不破的人,也一定不幸,或者更加歡愉呢!”

這主張的確希奇,席間世人略一遊移,還冇有表達同意與否,容若已經舉手道:“我先來。”

他的話還冇說完,已引來一陣讚歎。

柳非煙瞪著他說:“不知你此人是瘋子還是傻子,好好小我,卻想甚麼螞蟻啊!做夢啊!就算真是一場夢,夢得這麼真,這個夢有甚麼不好?就算在我們頭上的彼蒼神靈眼裡,我們真的就像螞蟻那麼小,他們一動念,便能夠毀滅我們的統統,莫非我們要哭天號地,就此自我了斷嗎?的確是個癡人。在上古傳說中,也有神靈大怒,有大水毀滅天下的故事,但是在那以後,人還是活下來了,還是怒力地活得更好,更高興。就算明天神仙一時好玩,要毀天滅地,但明天,我們也要好好地活著,開高興心,快歡愉樂。我們冇做過負苦衷,我們冇有對不起我們本身,我們儘力地完成我們的心願,有甚麼不對?即便微如螻蟻,即便人生如夢,我們活著本身就是最好的,最成心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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