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嶽冷哼一聲,看著不遠出雷聲漸起,心中更是果斷了此番“試煉”,一則是師尊之命,二則便是想要看看這位小師弟有多少本事。上清寺自從三百年前,便門人希少,但個個身負絕學、曆經磨難,如果連這雷火陣都冇法逃脫,他日如何保護上清威名?
“阿彌陀佛,這位釋天師弟資質尚好,未習術法便能在這循環道中消磨半日風景,實在不易,雖未看出此中玄機,今後容嶽師兄你多加教誨也便是了。”
“阿彌陀佛,昨夜師兄也感知到了吧,那件物什確在那孩子體內,彷彿認了主,但是……”一錦袍和尚從內走了出來,麵色擔憂的說道。
老衲新塔,灰塵各歸。殘葉推開門,看著那抹淺灰色的身影拜彆,他端起地上的粥抿了一口,微微一笑,滿院的枯草便有了些許朝氣。
殘葉將粥喝斤,施了一禮,如有所思道“方丈多慮了,那件東西應當在貧僧這裡纔是,不是嗎?”這句話意味深長,彷彿有著某種深意。“當年一戰,雖勝猶敗,禍端難處,福源又種,現在看來皆是天必定,罷了,罷了,昔日殺孽太重,現在便任天道循環吧!”他彷彿累了,便捏了個佛偈,往閣裡走去。徒留殘陽上人站在那邊一動不動,沐浴在初陽中,彷彿一尊金佛,細心看去,他的眉眼間有幾分怨氣流散,久久才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心卻始終難安。
翌日,釋天起的很早,打掃了天井與閣樓,把藏書一本本的清算好,將灰塵彈去,一如昔日。清粥雖淡,枯禪修心,他跪在那扇門外,並冇有推開門出來,粥還散著熱氣,他孑然的身影便朝著容院的小道而去。
“無妨,且看看,師弟勿燥。”容嶽臉上無喜亦無悲,隻是專注的看著遠方,彷彿在等候著甚麼。“吾道不孤,當有來繼之人,並非甚麼人都能入我容院,習我上清道法,這小傢夥縱使是師伯弟子,也要按端方經曆根骨測試纔是。”
那是一條悠長的石子巷子,偶然有幾個台階,偶然是小坡,蜿蜒盤曲,像極了一條蒼原巨蟒盤伏在山嶺上、埋冇於林蔭間,一個灰色的身影行行停停,騰躍於小道上,動靜清楚。
釋天覺得雷電乃是這循環道中的一部分,本身毫無神通內力,剛好藉助其能力破陣,如此便萬無一失,卻忘了雷火陣的存在,因而在循環道消逝後,便自顧自的向前走去,涓滴不顧天上雷霆落下。
釋天內心不住的嘀咕,據藏書記錄容院處於天樞位上,從傳功閣山前巷子解纜大抵半柱香的工夫便可達到,而現在已日上三竿,本身走了足足半日不足,為何還未看到容院一瞥?山間中午比外界格外清冷,但未學一法的釋天實在有些累了,靠在路旁的石頭上便迷含混糊的睡去。涓滴不知在不遠處的樹冠上有兩位白袍和尚在遠遠的張望著,此中一名手持金剛杵,似瞋目金剛,雙眼一向盯著火線,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在看風景中的人。另一名則捏著九顆如鵝卵石般大的琉璃佛珠,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宇間有幾分豪氣,時而轉脫手中佛珠,卻並不發作聲響,時而看看日頭,微微一笑,搖點頭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