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上清人,好一個貧僧,你覺得這戔戔弱水、堪堪殘塔能困住我嗎?你覺得你一句放我走,便能獲得心中安然?你為何不問問、不想想,我們的往昔一幕幕,此後該安設那邊?是你的佛祖腳下,還是我東荒大澤的深處?”
九道佛偈再次從四周八方響起,試圖反對這靡靡之音,但是畢竟徒勞,那歌聲不似術法,平常的不平常。
“容封,你可托我?”
“潮音,不成。”一向沉默的容封踏地而起,化作一束碧光來到潮音身邊。
她甘心被囚於上清,並非她冇有逃離的本領,而是等一個親身來接她的人,隻要如此,那小我才氣真正放下,放下恩仇情仇,放下正邪成見,毫無芥蒂的接管本身。
歌聲垂垂悠遠,容封的臉上不知是雨水聚留還是淚光閃動,他低著頭,愧了佛祖,也負了卿。
“我平生最討厭紅色,但本日為了你,為了像世俗淺顯女子普通獲得畢生的幸運,我親手織就了這件嫁衣,而你,竟然......哈哈哈,也不知是我蠢,還是你蠢,蠢到信賴三百年民氣穩定。悔不該不聽我兄長之言,悔不該棄我族人而去!”
一襲紅衣遮天蔽日,萬頃碧波翻湧盪漾,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殘玉感喟一聲,“潮音乃是司水之靈,萬物之本便是水,誰又能夠擋得住水聲呢?”
容封看到潮音的那一瞬,他的心彷彿又活了,彷彿這一番驚天之舉真的是為她而來的,在他眼中,這個女子不是邪魔外道,不是妖妖怪怪,而是神,可遠觀而不成褻玩焉的神,而本身不過是一個彆有用心的方外之人罷了。
此鳥性忠,平生隻侍一人。
踏浪而來的女子還是出塵,調皮的臉上,涓滴冇有三百年事月流光的刻痕,她是聞人家的女子,自有她的高傲,這三百年來的孤傲便是她同當年倒塔之人的賭注,賭這個男人的一世情緣,她忐忑過,不安過,乃至想過破塔而去,但她始終情願信賴,信賴阿誰蠢墩憨直的人。她紅衣如火,赤唇如焰,她經心打扮了本身,對她而言,本日便是她昌大的婚禮,全天下的人都將見證。但是......
一彆三百年的等待......
“我......”
是呀,除惡無可厚非,殺敵當有所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