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晃多年……現在又是這般相見。
殘陽眉心緊皺,心亂如麻,若讓眾師兄弟分守八方,則七元解厄大陣必將難以成型,若不派出眾師兄弟,則上清寺千年沉澱危矣!他諦視看著那一葉小舟,眼神中有些許不甘、無法。
殘葉揮了揮手,表示容嶽速速去守山。殘陽亦是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這番話既是對殘暴所說,也是對其他師兄弟所說,近百年來,上清寺或許過於看重修道一途,而忘了佛法宗義――“善哉”二字。
“容封!你來了嗎?來接我分開嗎?”弱水沖天而起,一女子自波瀾中踏浪而出,心中如有執念,光陰從不敗美人!
聽到殘雪之言,星亦寒想起當年大戰之時,殘雪不過是上清九位首坐中春秋最小的少年,從未有過驚世之舉,更未曾與何人對戰,隻背一筐草藥逢人便救,非論正邪,天下人皆感念其大德,正邪兩道以藥尊之名供奉其像,當時才二十出頭的他,現在也有三百二十多歲的高壽了。
“月師兄……”
“殘雪師弟何意?”
“大敵當前,戔戔容封何必固執,隨他去吧。”
“勞大師顧慮,有大師聖手,星某無礙。”
“六合奧義,一方自有一道,殘雪大師聰明之人,堪破迷障,心有大自在,星亦寒佩服佩服!”
狼籍的民氣,爭名奪利的人間,若船中白衣人不是靈宗宗主,而是江湖一散客,這簫聲該有多美好。釋天如此想著,卻發明本身何嘗不是進入了一個世人都難以走出的循環――因人而異。倘心無正邪,簫聲何辜?想到這裡,他也安然在地上打坐靜思,入了冥想。
“月師兄,當年何其清閒,在那東荒光陰海看日升月落,都是他們,這群自誇為天下的君子君子,潛入大荒,擾亂時空,盜取寶貝,將我域外之民擯除於蒼茫天涯,師兄你不恨嗎?”聞人玉軒口中的舊事讓殘葉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憫與追思。發覺到這些,聞人玉軒持續詰問“師兄,當年勢實是為何?為何你要捨棄東荒,捨棄星弟,甘心為這些豎子所差遣!”
“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攜本院人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衛道,以保護上清!”
“方丈,不好了,後山俄然呈現了很多魔宗之人,正在進犯我上清寺護寺陣法!”
宿恨新仇曆曆在目,他聞人玉軒在正道人士眼中乃是邪魔外道,可這些正道人士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普通的存在,即便經曆了數千年的沉澱,也不過是一群刁悍而難以擺脫劣性的野獸罷了。唯獨心中那份牽掛與顧慮,讓他啞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