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縣南屏山。
濃眉如劍斜飛入鬢,眼眸如星燦爛生光,蜜金色的肌膚光潤得空,倒似虎魄普通。鼻梁挺直,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彆有一番勾人的神采,這通身的氣質,真恰是豪氣俊朗,在這倚紅會館中可貴一見的俊哥哥。
倒是一把白瓷執壺,三個梅花小盅兒並四槅細巧果菜。
好個小郎君!
本來迎客的女郎,如果遇見熟悉的老客,便徑帶去本身房中也是常有之事,但普通站在門首的常常都是過氣女娘,如果那脫手風雅的高朋到了,都是為了院中新奇仙顏的女郎而來,那裡肯屈就她們,她們也有自知之明,並不敢兜攬,隻往院中廳中送去,由著媽媽來應對。
徹夜見了這俊哥哥,手頭想必並不充足,卻可貴一個俏字。是以兩位女郎,竟是你爭我奪起來。
“小哥哥,奴家玉愛,奴家善小曲兒,會琵琶,小哥哥可喜好聽不?”
會館門前自有等著迎賓的女娘,早高低打量過一回,見這客人身邊雖未帶著甚麼小廝主子,穿著也不過是平常布衫,但可貴潔淨劃一,也算麵子,且身材矗立,猿臂蜂腰,長腿健旺,再往麵上打量,不由暗讚一聲。
玉愛和香憐你倒一杯酒來喂,我撿一塊點心奉上,說出來的話都好似在蜜裡蘸過似的,把個小郎君捧得熱烈。
“初度見麵,這兩支簪兒便是送於姐姐的見麵禮,姐姐們莫要嫌輕纔是。”
這客人步態妥當,行得不疾不徐,一徑來到倚紅會館門前。
這簪兒一支都有二兩重,充足這頓酒飯錢了。更何況這做工細巧,本城都無這般款式呢?
這般一想,更是貼得緊密。
香憐回身朝門口的大茶壺打個手勢,“奴們陪著小哥哥去也……”
兩個女郎笑得甜美,心內暗道,卻冇想到這俊小哥年紀不大,倒是個花叢裡的熟行。
少年郎笑著把銀簪兒分開一推。
卻見少年郎打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緞子荷包來,往半舊的水曲柳桌麵上一倒,叮噹兩聲,倒是兩支銀簪兒。
即便入了夜,仍有很多去處燈火透明,熱烈紛繁。
南屏山並不算多高多深,恰如一座屏風般,擋在了SY縣的南麵,也是SY縣跟彆的兩個縣的交界處,中間橫過一條丹江,同千山萬峰的橫天嶺搭界,恰是交通便當,可出可藏的陣勢。
兩位女郎相互對視一眼,轉頭便是嬌聲巧笑。
少年郎眉略微動,內心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