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金線放在手心,金線收回刺目標金光,接著變成了一小截紅色的骨頭,看起來是一小截脊椎植物的脊骨。
小冬瓜立即收起了眼淚。
窗外的北方呼呼颳著,雪又開端下了,六合間一片安好。
對她這個女兒,娘老是忽冷忽熱,偶然候疼的心肝寶貝似的恨不得一天到晚摟懷裡,偶然候討厭的恨不得把她打死了拿個薄皮匣子一裝挖坑埋了。
囚車的軲轤軋在雪地上,收回“咯吱”的響聲,小冬瓜一輩子都記得阿誰聲音,彷彿黑暗裡埋冇的妖怪在磨牙霍霍。
“上書院?”娘一愣,“女孩子上甚麼書院,你也十歲半了,虛歲都十二了,我還在想開了春把這做棺材的技術傳給你呢。”
一把冰冷的刀架到了小冬瓜的脖子上,娘不敢動了。
娘那天接了個大單,西城劉大戶來給家裡老爺子訂了個金絲楠木壽材,這一單下來少說也得賺個五十兩。以是小冬瓜磨磨蹭蹭扭扭捏捏說冷,要和她一起睡的時候,她很利落承諾了。
“彆哭……”娘又輕聲說了一遍,“有娘在。”
“將來……如果有一天你遇見身上有另一半小巧骨的人要麼你就躲著他,要麼你就殺了他……”
“這是小巧骨,也叫長生骨,是開天辟地以後第一條龍先銜燭留下的脊骨,一共有兩節,一節在我這裡,一截被我們家屬的叛徒盜走了。”娘說。
娘接著說,“你冇這心機恰好,你還小呢。我比來聽到風聲,都城裡到處在抓反動黨,有人傳說老楊家曾經給南邊的反動黨捐過銀子,萬一有個連累。”
“娘……”小冬瓜低聲說,“我……我想……上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