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璟演這一場苦肉計,就不信墨寒詔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毫不為所動。
雲暮璟身子一晃,幸虧中間雨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纔不至於跌倒。
說到這裡,雨寧倉猝朝德公公道,“德公公,奴婢求您發善,可否跟皇長進言,將大皇子留下?”
“今兒君淩出長樂宮,那本宮便再冇法顧問他。”雲暮璟紅著眼道,“本宮身為母親,到底心繫於孩子,求德公公多關照君淩。”
雲暮璟讓步,叫德公公鬆口氣。
“太後又夙來心疼大皇子,定經心顧問。”德公公道,“主子也會多到太後那瞧瞧大皇子,必不會叫他吃半點苦頭。”
隻是那剪子鋒利,尖頭劃過雲暮璟脖間柔滑的肌膚時,還是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
就算坐上帝王,墨寒詔也改不了對豪情固執的性子。
“哎呦喂!”德公公倉猝偏回身型,冇受下雲暮璟的禮。
“奴婢極力安撫娘娘,不叫她再做傻事。”雨寧道,“娘娘身子骨一向不好,若現在就出點好歹怎的是好?”
想到這裡,德公公就籌算上前去抱搖籃內裡的孩子。
雲暮璟點點頭,但就在她從地上起家的頃刻,恍然間一陣眩暈襲來。
“娘娘,不要!”
他驚道,“璟昭媛,你折煞主子了!有事我們好好籌議,這是做甚麼?”
雨寧抿抿唇角,點頭道,“所謂這解鈴還須繫鈴人,娘娘心結是由皇上而生,怕是冇有皇上解不了...但如果有大皇子在身邊,恐怕娘娘也不會一心尋死。”
說罷,她就要推開雨寧,掙紮著想上前撿掉落的剪子。
德公公瞪大眼睛,也苦口婆心道,“是啊璟昭媛,隻是禁足罷了,將來一定冇有出來的機遇,您這是何必呢?”
待德公公分開殿中時,倚靠在雨寧懷裡的雲暮璟,才終究緩緩展開眼睛。
何況他看得出來,皇上內心有璟良媛。
可雲暮璟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隻強忍酸澀,哽咽道,“本宮倒甘心不來走這一趟...放手。”
“就算將來解禁又如何?本宮自幼受儘痛苦,好輕易受皇上庇廕,現下他也不要本宮了。”雲暮璟那清絕的麵龐儘是淒厲,水汪汪的眸中隻要絕望。
“這是如何了?”雨寧麵色微變道。
遵循宮中的端方,妃嬪禁足,除了三餐會有專門的宮人送以外,裡頭人出不去,外頭人也進不來。
“無礙,不過感慨罷了。”雲暮璟扯扯嘴角,躬身道,“德公公,還望承諾本宮的不情之請。”
“璟昭媛!”
雨寧間隔雲暮璟比來,在剪子落下的頃刻,她倉猝衝上前,迅疾地從雲暮璟手內裡奪了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