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早就殺了宋聽，他瘋了，因為瘋了才做了那樣一個好夢。

探過額頭，已經不似昨夜那般滾燙，溫溫涼涼的，估摸著是退了燒，宋聽鬆了一口氣，勉強穩住情感。

“你發熱了，睡了一天一夜了。”

他曉得本身將近死了，以是這是臨死前的一場幻境。

足有半盞茶的工夫後，他聞聲宋聽很輕地嘟囔了一句：“都說了是我心甘甘心，你如何就是不信……”

宋聽放輕腳步，謹慎翼翼地走疇昔，挨著坐在床邊。

楚淮序很慢很緩地眨了兩下眼睛，還是呆愣愣地看著麵前人。

“如何，還是不舒暢嗎？”

他親手捅了宋聽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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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怨、有恨，我也隻怨本身為甚麼冇有護好你，以是求你彆讓我有機遇痛恨，好不好。”

眼淚再也按捺不住地奪眶而出，豆大的淚珠澎湃地砸在楚淮序臉上，也落在貳心上，帶著滾燙的熱度。

但楚淮序並冇有掙紮，而是抬手在他泛紅的眼尾上點了下，從喉嚨裡溢位一聲輕笑：

“嗯，我就是傻，以是奴要看著我，我怕找不到你。”宋聽擦乾眼淚，“不說這些了，先喝粥好不好？”

他的影象還逗留在那間茅草屋，宋聽蹲在他麵前，不說話的盯著他看，神情冷冷酷淡的，叫貳肉痛的短長。

而丙字號那組，今早剛服下新藥，不知會是何種運氣。

倒是宋聽做了他想做的事情，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又得寸進尺地在他枯燥起皮的嘴唇上親了幾下。

宋聽疇前一心求活，人間感情於他而言皆是負累，他的刀劍能夠對準任何人，誰要停滯他活著他便能夠毫不包涵的殺了誰。

隻差一點點他就真的親手殺了這小我。

“餓不餓，廚房熬了雞絲粥，我陪你喝一點好不好？”

渾渾噩噩的，他早已分不清實在和夢境。

宋聽不住地蹭他的腦門，半真半假道：“我覺得你燒傻了。不過傻了也好，傻了就隻能在我身邊了……”

說著便將人抱起來，讓楚淮序枕頭在本身腿上，低頭親了親他都雅的眉眼。

楚淮序喉結滾了滾，伸手去捧那些淚珠：“你不怨我嗎？”

厥後半睡半醒之間同做了很多的夢，夢裡有疇前也有厥後，他夢見本身將宋聽撿回家，夢見白馬寺的那棵祈福樹，夢見大雪中挨罰的四小我和監督的二哥……

以是他不敢碰宋聽，他怕這又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