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憑口若懸河,侃侃而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番話不但是講給晉平公聽的,也是講給齊景公和其他七國諸侯聽的。晉平公彷彿為田憑的一席話所動,正聽得津津有味。趙武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幾次欲打斷,但卻終無插嘴的機遇,因為田憑的話像高山飛瀑普通。他急得團團亂轉,不時地捶胸頓足,抽動佩劍的把柄。他曉得主公的耳根子軟,很怕被能言善辯的齊田憑征服。這統統,田憑全都看在眼裡,但卻置若罔聞,直到發言的最後才說:“趙相國為何這般煩躁不安?壇後不是設有伏兵嗎,早該脫手了……”
晉平公顫巍巍地說:“相國不得無禮,待客豈能不義!”
田憑氣度軒昂,說道:“請大王與趙相國切莫健忘,齊乃東方之大國,齊國後代,均係桓公、管仲以後,豈能甘為人下! ……”
深夜,田班村田府內宅,太醫公孫回春正在給田少奶奶範玉蘭接生,不知調度了多久,範玉蘭盆骨敗壞,有眼疾丫環大聲叫道:“謝天謝地,總算是出世了!”在場的人聞聲全都圍了疇昔,但倒是一雙圓乎乎的小膝蓋。說來這是個好兆頭,胎兒跪生,意味著“貴子”,產婦若能忍著劇疼,與大夫共同,用力下排,倒也能夠產出來。但是現在的範玉蘭,那裡另有共同的力量,直挺挺地躺在那邊,連掙紮嗟歎的力量也冇有了。公孫太醫慌了手腳,頭出虛汗,眼冒金星,雙手顫抖,一頭栽倒在地……
田憑亦按劍而前曰:“如何,趙相國想先比試比試嗎?不過約莫相國內心清楚,真反比試起來,您遠非我之敵手,我先拿下你們君臣的頭顱,以謝天下……”
田憑說完,仰天大笑,氣貫長虹。
晉平公自我解嘲似的說:“各國之間,理應敦睦相處,萬不成兵器相見。”
田憑的這一席話很有震懾力,弄得晉平公欲發作,不敢,不發作,不甘,擺佈難堪,狼狽不堪。
接著,田憑又給晉平公講了兩則簡短的故事,以申明本身說話的大旨: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話間,未經通稟,闖進一個夜叉似的中年女人……
晉平公羞紅了臉,低垂了頭,滿朝文武,也都像經霜的秋草,蔫了。
有一貴族,姓張名清乾,家中有財,手中有權,社會上有勢,因此他便有恃無恐,橫行鄉裡,魚肉百姓,搶男霸女,為所欲為,恨得一方公眾咬牙切齒。一天,張清乾的莊園失火,濃煙滾滾,火焰沖天,任憑仆人們喊破了嗓子,敲碎了銅鑼,四鄉百姓俱都袖手旁觀。豈止是袖手旁觀,的確是在興災樂禍,鼓掌喝采,眼看著龐大的莊園變成火海,萬貫產業化為灰燼。